他若是找来了,这便是他的选择。
若是不来,她也不恼。
人这一生终究是不可能被一段情爱所束缚。
她已经释怀。
知道他还活在这世间便可以了。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来了一个卖药的。
他杵着木棍登上山来,即便带着灰纱斗笠,二月的太阳还是将他照的大汗淋漓。
正巧卫挽下山采买,在门口与之相遇。
他问道,“小道友,请问这里是玄天山吗?”
“正是,请问你?”
恰好他弯腰将竹篓放下。
卫挽伸长了脖子一看,颔笑道,“我正要下山采买,正巧你来了。”
“帮我送进来吧。”
说着先折身进门,为他引路。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二话不说的抱起竹篓跟上。
先进去再说。
卫挽将他引向偏厅,在过长廊的时候他忽的不走了,抱着竹篓杵在原地,视线看向。。。。。。
大师姐穿着冰蓝色的派袍迎面走来,步伐轻盈,仪态优美,令这男人挪不开眼!
卫挽眼角抽抽两下,长腿一迈挡在男人面前,但他终究年纪小,身高高不过思无崖。
根本挡不住他炙热的目光。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他的视线,但是他带着灰纱斗笠的脑袋跟着大师姐的步伐移动,都快拧一个九十度角了!
他有些不悦的喊道,“喂,不许东张西望,你开个价,把东西放着就走吧。”
“哐。”
竹篓被他重重放下,然后身影冲到凌知面前。
“咻!”
卫挽的佩剑已经出窍,抵在他的喉间。
“不许靠近我大师姐!”他冷目严肃的警告。
男人止住脚步,声音欣喜自顾自道,“凌知小娘子果然在这里。”
然后在卫挽眉毛拧成毛毛虫的状态下,取下灰纱斗笠。
“啊——!”
卫挽惊得大喊一声,然后被凌知蹦出一个小石子,点住哑穴,不出一点声音。
他空张着大嘴,指指思无崖又指指凌知,最后捶胸顿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去找玄仪。
春风过长廊,吹的二人衣摆一致摆动,布料梭梭。
凌知略微仰对上他的视线,眼底压着笑意,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呢。”
他说,“我怎么能不来。”
在城中打听了两三日,才问清楚上山的路线,又将家里收拾了一番,给自己翻了件干净整洁又精神的衣服,特地穿来见她。
可惜山路难行,他走了整整两日,衣衫又染了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