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看着他温柔的眼睛轻声道了句,“好。”
他压下心中的愉悦,抿直的唇角微微上扬,拳头攥紧。
转身翻箱倒柜翻出一件还算崭新的白袍子,将凌知瘦小的双肩盖住,“你且等等,我去烧水。”
不等凌知说话,他又冲出了屋子,前往外间的灶篷。
他怕待久了,在她的注视下笑出声来。
这样恐怕会吓着她。
他没有旁的意思,只是。。。。。。
她真漂亮,有一头绮丽的紫,倾世的美貌。
美好的让人不由主的想要靠近,想要给予,想要呵护。
尤其是她如琉璃般透彻的眼睛,清透的像一击而碎的冰面,又像锋锐坚毅的冰锥。
她深深凝望自己的时候,如此深沉。
像是在看一位故友。
她说,她是来为故友祈福的。
那一刻他真希望,他就是那位故友。
如果是他,他才不会舍得离开她许久,舍得她千里迢迢来这里祈福。
然君子之爱,乎情,止乎礼。
他不敢轻薄她半分的。
灶篷里柴火烧的噼啪作响,像他此刻炸动又克制的情谊。
竹屋内,凌知摩挲着身上的外袍,思绪飞到曾经。
记忆里的司无崖隐忍又霸道、腹黑又淡漠。
偶尔也见过他情深温润的一面吧。
但从未见他这般,腼腆温煦,青涩拘束。
身上的衣袍,居然还是曾经带着她在南城的成衣铺子里买的那件,犹记得司无崖当时要扔,还是她抱在怀中觉得扔了可惜,这才留在了他的空间戒中。
凌知更加确定。
是他。
想来不是这世道艰险,人心歹恶,他也不会变成那般冷恶的性子。
倘若没有经历那些痛苦的煎熬,他本该就是如此,温润,腼腆。
像个清雅书生,温和公子。
转头看向一旁的架子,上头摆放了不少草药,在最高的一竹架上,摆放着一个吉祥轮。
偶尔有风吹进来,轮子还慢悠悠转动。
屋外雨点声逐渐大起来,噼里啪啦的打在草棚顶上,屋内潮湿,让她的思绪也倍感黏腻。
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和雨声交织,愈杂乱无章。
不多时,他端着一盆热水进门,真诚的说。
“小娘子,你是哪只脚扭伤的?我帮你看看吧。”
凌知还是这样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静默着没有答话。
她根本没有扭伤脚。
他弯了弯眼,略显拘束的说,“鄙人不才,只做些药材营生,跌打扭伤还是略知一二。”
“在下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面对凌知炽热的视线,他还红着脖子添了一句解释。
凌知眨了眨眼,在袍子底下掐了自己一把,伸出了一条腿。
他将手在腰间擦了擦,蹲下身子托住她的小腿,轻柔的替她脱去鞋袜,露出白皙粉嫩的脚尖。
又将她的裙摆向上推动,堆在膝盖处,托着她的纤足左右打量。
拇指在她的脚踝处捏了捏,摩挲片刻,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确实没有别的心思,他在很认真的寻找凌知的伤处。
实际上,根本没有。
抬起头时,他又收了那疑惑的眼神,展唇宽慰道,“小娘子运气好,没有扭伤,应该只是磕碰到了石子。”
又将水盆中的毛巾拧干,将她的脚擦拭一遍。
凌知略有不自在,手指藏在袖子里扣了扣,眼睛瞧见他的的耳朵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她又莫名胆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