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面容依旧透着一股童真稚气,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凌厉。
那是剑的气息。
凌知并不怕冷。
但师父似乎真的将她当做人间界的小孩看待,在落雪之际便为她送来了斗篷。
在凌知眼中,师父是个循规蹈矩的刻板人。
她戴着面纱,自己瞧不见她的真容。
但她的眉眼可以表达很多情绪。
有冷,有喜,有不如意,也有得意与欣赏。
这一切的情绪表达,都在练剑的基础上。
凌知的剑学的又快又好,她便眼尾弯弯,凌知的剑练的不好,她便拧眉道,“不行,再来。”
师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这句。
“再来。”
凌知也很要强争气。
白日苦练剑术,夜间苦心修炼。
从最开始师父说过几句‘不行,再来’这种的话,到后面师父都只会弯着眸子说,‘很好。’
爱屋及乌。
师父喜剑,亦喜爱悟剑之人。
她天生便有炼化灵气的天赋,修炼起来的度,比旁人十倍不止。
两个月,她的手已经生长了出来。
她骗师父,是吃了一味灵丹妙药才重新长出来的,也不知师父信了还是没信,只是扫了一眼她的手,淡淡的说,“两只手总归要比一只手灵活些。”
让玄仪感到震惊的,是凌知的进阶度。犹记得那日,凌知告诉她自己的修为,她看向凌知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探究。
这等进阶度,她出关时候也有一次,连破三级。
所以惊愕中又觉得有那么一丝合理。
她甚至猜测凌知是吃了什么丹药才有这样的进阶度。
但最终她只欣赏的看着凌知,欣赏凌知舞出的剑法。
且师父尊重她的两个条件,从未靠近她,在五步之内。
尽管如此,她依旧无法向师父敞开心扉。
很多个深夜,她常常梦见被缚仙绫束缚的那一幕。
那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看向她是那么的陌生。
这也让她经常产生错觉,师父对自己的好,是不是也是假象呢?
她不敢多想,也不愿。
“喝!”
一声轻呵,木剑在手中挥斩而下,将地上堆积的白雪削的在空中炸开一团团雪花,被斩过的地面则裂开一道裂缝,随后塌下去一个小坑。
忽然听见身后有细小的动静,不由回,警惕斥道,“什么人!”
那声音依旧嗦嗦的响着,不多时,从一旁荒废的旧茅屋的窗冲跳出一只白猫。
凌知稍稍放松下来,眼眉温和,小声道。
“小家伙,吓我一跳。”
又蹲下来,朝它伸手“咪咪”叫了两声。
那白猫只是在她眼前盘旋走了几圈,便头也不回的窜入茅屋后。
凌知心觉古怪,大冬天的,这只猫不在家里窝着,在雪地里跑什么。
等到入夜时,她便迎来了一位故人。
凌知正在废旧的茅屋中打坐,忽觉有脚步靠近。
脚步十分轻盈,给人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惊的她睁开双目,抓起身旁的木剑便冲出了茅屋。
背后传来一声轻呼,凌知埋头冲的更快了。
她还没有学御剑飞行,但在人前她也不再使用土遁之术,等摆脱了身后之人,她再遁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