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笑道,“也是,看你身子纤瘦,不像是生过的样子。”
“外头那个是你的相公吧?”
凌知两条眉头一皱:昂?
大婶自顾自说,“别害羞呀。不过你相公真是长得又高又俊,你也长得俊俏,将来你们生的孩子肯定好看。”
凌知:“不是,他不是。。。我们。。。”
另一个大婶打趣道,“长得俊又什么用,还不是不会哄孩子。”
说着还模样了一下司无崖哄小孩的‘诡异’动作,惹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凌知见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这一笑,却笑出了眼泪。
她擦了擦眼角,在几人的交谈声中默默退出了卧房。
司无崖看着凌知从卧房出来,忽然有一种平淡又踏实的温馨感。
同时又觉得很荒谬。
他竟然跟着这个丫头,接生了一个崭新的生命。
凌知闷不吭声,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忽然泪如泉涌。
她一头扎进司无崖的怀中,揪着他的衣袍,呜呜的哭了起来。
司无崖摸摸她的头,难得的温柔。
他说,“吓到了吧?”
凌知摇了摇,答非所问,“小宝宝真可爱。”
说着还抽噎了一下。
“那就是喜极而泣。”
也许吧。
一个大婶忙活好,从卧房内迈步出来,见凌知依偎在他怀中,还以为是在撒娇呢。
打趣笑道,“两口子感情真好,还不快抓紧,赶明儿你们也生一个白胖娃娃。”
不等人接话,她已经出门而去。
她要去找帮手,将屋内的尸体抬去义庄,毕竟产妇要休息,后事什么的就交给村里人帮忙操持吧。
正将头埋在司无崖怀中的凌知红了脸,她悄悄地抬起头看司无崖一眼,小声道,“大婶就爱拿人开玩笑。”
其实司无崖也有些不自在,只是表情管理比较好,凌知没瞧出来。
仔细看就能现,他的耳朵尖尖不知怎么绯红一片。
不多时这屋里就挤满了许多人,凌知和司无崖正要乘乱离开,耳边就听见一句,“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这些你先收着,你相公的后事,我们帮忙操办。”
“是啊,养孩子可费钱,你自己留着吧。”
当下凌知停下脚步,两只小手在身上摸索起来。
司无崖一回头,就见她摸出了一块碎银子和半贯铜钱。
这可是凌知全身的家当。
还是上次听书找零的钱,司无崖让她接手自己留着。
如今全都拿了出来,她用一块布包着,偷偷藏在葵花丛中。
只要她思念自己的相公时,就会来看葵花,这样就能现这一包银钱了。
她拍拍手中的灰土,对司无崖说,“走吧。”
俩人在喧闹声中隐去身形,葵花丛中凌知藏的小布包边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袋银子。
嘿,那钱袋子上还有两个大锤子交叠的图案,正是泰山堡的标识呢。
这两天凌知经历的情绪太多了,精神疲惫不堪。故而在回客栈路上,就昏昏欲睡。
谁能想象上一秒还在行走的少女,下一秒就毫无征兆的头朝地底,直接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