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邪骨一钉合,连气息都凶悍了许多。
他道,“还有一小截,你小子,可千万扛住了!”
说完他周身气息大盛,属于大乘中期的气息澎湃涌动,他双手隔空一推,将那枚寒铁钉彻底钉入了邪骨。
司无崖忍耐不住,仰天长啸一声,一股至极的冰寒从邪骨上出,一寸寸渗入他的心脉,刺骨的寒意让他止不住的颤抖。
药老停下手中动作,身形晃了晃,晕晕的道,“好了。”
石门外凌知早已急得团团转。
不是说一会就好的吗?这都过了两天一夜了,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
她感受得到石门后面灵气波动的厉害,甚至还有浓重的血腥气息。
听到司无崖痛苦的喊声,她更是直接站在石门前挥起拳头,狠狠的敲打。
“哐哐哐。”
“乌鸦哥哥,你们还没好吗?”
没有人回答。
她的眼眶中不由自主的蓄了一层雾水。
一定很疼吧,连他都喊出声了。
凌知不敢想,乌鸦哥哥经历的究竟是怎样的痛楚。
敲了半晌,那石门都没一点儿反应。
凌知有些颓丧的放下了手,心里烦躁的很,蹲在石门边上,双手不安绞着衣摆。
那衣摆都快让她绞出火来了。
忽听訇然声响,石门缓缓打开。
她慌忙起身,药老迎面出来,满头冷汗,面色虚弱。
他勉强笑道,“小丫头,快进去吧。现在要看你的了。”
凌知闻言,埋头就往这寒雾弥漫的石门中冲了进去。
“乌鸦哥哥?”
她叫了一声,但没有人回应。
室内冰冷寂静,只听得到一道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
这声音一听就不对劲,司无崖是修行之人,平日里的呼吸声平而缓,旁人难以察觉。
只有身受重伤时,呼吸才会是这种节奏。
凌知进去后看见,司无崖正双眸紧闭,赤身端坐于石床之上。那禁欲清冷的模样,宛如殿中无悲无喜的神佛。
只是他的面色白的吓人,与他左肩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形成了突兀的对比。
伤口中皮肉里,森森白骨肉眼可见。
那根长钉,只在骨头上露出一个黑点,其余尽数没入邪骨之中。
凌知只觉得血的颜色,红的刺眼,压抑,令她浑身颤抖,胸口也酸涩。
她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眼眶中的泪水却是不可遏制的流淌而出。
好痛。
是心口痛。
她一株初入人世的灵芝,本应无情的草木,第一次产生这种尖锐的情愫。
那是一种不可控的感觉。
种种肢体与情绪的反应都只在一瞬间。
凌知不敢拖延,连忙转到司无崖身后,将他的墨拨到胸前。
而后双手紧贴他厚实的背脊,感受他的寒冷,一点点将灵力渡给他。
随着凌知的助力,司无崖体内的寒冷一点点被驱散,伤口也肉眼可见的愈合。
那用寒铁钉合的邪骨就这样重新被一层层皮血肉包裹,在司无崖体内出幽幽红光。
这伤其实也就是看着骇人,要不了司无崖的命。
要说最熬人的,还是司无崖体内的那根被重新钉合的邪骨。
因为它身上,蕴含着绝对的凶恶力量。
想要运用它,就要驾驭它,更要承受它。
夜愈的深了。
等司无崖身上皮肉愈合,面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之后,他便调息进入了入定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