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从口中说出,司无崖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多愁善感。
人总是要心狠一些的。
否则他失去的东西,又如何夺的回来。
收回手,抬眼朝窗外远眺,思绪飞远。
夜已深,凌知睡的沉,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青山邀他下去用膳,司无崖拒绝了。
反正他已经辟谷,这吃不吃的都不打紧。
司无崖在凌知身旁打坐了一整夜,直到天光破晓,这个丫头才慢悠悠转醒。
凌知纤长如蝶翅的睫毛缓缓掀起,看见一缕晨曦照进来,落在司无崖上,浮光映照,宛如绝美的画卷。
她一时看呆住了,讷讷的伸出手,撩了一把司无崖垂在身后的墨。
司无崖转过身来,面容转入晨光中,睫毛根根分明,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瞳在金色光线下宛如千年的琥珀。
他喉结上下滚动,泛着微粉的唇瓣开口说话。
“醒了?”
凌知只知他开口说话了,但走神走的厉害,没听清他说什么。
只含糊的嘟囔了一句,“。。。。。。好好看。”
“嗯?”
司无崖也没听清。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凌知眨眨眼,记起昨天的她不是还在听书吗?
什么时候回房间的,她怎么不知道!
忽然打挺坐起身,疑惑道,“这天怎么从下午变成早上了!”
还问呢,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数,还敢偷酒喝。
司无崖忍不住在她脑门上崩了一下,声音微沉,“那酒的滋味如何?”
凌知抱头躲到一边,朝司无崖吐吐舌头。
是了,就是喝了这酒,自己才记不清后面的事。
她认真回忆了一下,评价道,“冰牙,酸酸刺刺的。喝在嘴里像有小虫子在舌头上跳,好玩。”
司无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酒的滋味,当下默默勾唇。
复又摇头,无可奈何。
看了一眼天色,他拂袍起身,对凌知道,“起来吧,准备回沼泽海。”
凌知乖乖应声,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着型,就跟着司无崖出了房门。
到二楼时候,俩人还瞧见青山正优雅的用着早膳。
凌知脚步登登登的从司无崖身后跑到司无崖身前,一把就凑到了青山的桌前,两只眼睛好奇的看着青山都在吃些什么。
青山这张美人面实在漂亮,微微一笑,便是媚态横生,浑然天成。
不少食客的眼睛都往这边瞟着,青山并不搭理他们。
他举起一根油条,对着凑过来的凌知道,“小乖乖,昨晚上睡的可还好啊?”
凌知点点头,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油条上。
青山又笑道,“叫姐姐,这个就给你了。”
凌知回头看了一眼司无崖,眼巴巴的。
司无崖与她对视,没有表示拒绝。
他长袖拢在身前,体态如松,板正的从青山身边走过,连个招呼都不跟人打。
凌知却开心的笑了,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接过青山手里的油条,追着司无崖身后跑去。
青山用姨母一般的微笑看着凌知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司无崖那高大伟岸的身型,心说,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占掌教大人的便宜啊!
依他在人间界游走多年的感悟来看——
绝对的强者一生中只有两大难关。
一个是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