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妩和盛初熠落座时,翁烟正和盛徵宋交谈,“是……这次的目标,除了欧洲三大电影节之外,还会尝试奥斯卡。”
国外重量级的电影节,有欧洲的柏林、戛纳、威尼斯三大电影节,以及美国的奥斯卡,北美的多伦多。
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本质上是电影的映亮相,只能三选其一。
翁烟是个野心勃勃的导演。
盛律宣今年也有新作,他的片子质量有保证,数次入围戛纳国际电影节。
如今正是深冬。
圣诞节还没过,戛纳的艺术总监就已经找上门,早早把盛律宣的新电影请了下来。
国内的电影导演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已知盛律宣的新片保送戛纳主竞赛单元,翁烟便不会再考虑。
那么就只剩二月开展的柏林,和八月末的威尼斯。
几个电影节各有侧重,撇去影响力最大的戛纳不谈,柏林电影节侧重政治性和社会性,而威尼斯更偏艺术。
“多伦多电影节一向有‘小奥斯卡’之名。”
翁烟和盛徵宋分析各项利害,“威尼斯电影节和多伦多举办时间相近,评选标准各方面逐渐朝奥斯卡金像奖靠拢。”
“《归隐》确定要参加奥斯卡的情况下,欧洲三大这边,改选柏林会更合适。”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柏林时间最早。”
翁烟不好意思地说完剩下的话,“我的作品第三次参加欧洲电影节,远不到主办方亲自邀请的程度。”
“万一柏林落选……我们也有更多的时间为威尼斯作准备。”
盛徵宋眉眼平静淡漠,只在翁烟说完之时微微颔。
旁边的楚斯年自然流畅续上话头,作为《归隐》出品方盛影的代表,他和翁烟一起,去迎他们费心请来的嘉宾。
国内外知名的影评人,资深的电影导演,华夏电影集团公司管理,电影行放映协会成员。
国内电影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受国家支持的伟光正主旋律片,还有一种钻研卖点专注票房。
最后一种,是注重精神主旨的文艺片。
但《归隐》又并非传统的,带有强烈男女感情色彩的文艺片。
隐晦来说,它和国家倡议的“伟光正”,是有冲突的。
文艺片的骨皮下渗了腐烂的肉,就会变得格外敏感,今日试映如果不顺,《归隐》很可能无法在国内公映。
盛初熠和时妩在第三排,盛徵宋就坐在他们后面的位置。
时妩下意识捏紧盛初熠的掌心,换来一声低笑的安抚,“父亲和斯年一样,以出品方代表的身份来的。”
盛影娱乐是盛初熠一手创办,但终归于盛氏集团旗下。
盛徵宋堂堂董事长,受邀观看试映并无毛病。
盛初熠靠近她耳畔,“父亲拨了两个亿到盛影。”
翁烟眼界很远,《归隐》海外行未定,是打着此次试映后,用批影评人的评价,换取一家足够雄厚实力的电影公司合作。
但每年往外输送电影的导演又不止她一个。
盛导,赵导之流,比起沉寂多年才回归的翁烟加声名远扬,仅凭影评人一言,不足以让那些海外电影公司评估出《归隐》的真实身价。
欧洲电影节不在乎这些,但建造在名利场之上的奥斯卡不同。
“参与奥斯卡金像奖角逐的作品,表面上是影片拼搏,其实是制片公司之间的角力、权力的重新分配,以及奖项归属的布局。”
盛初熠轻抚时妩的脊梁骨,“父亲注资,是在为我们撑场子。”
《归隐》的开场沉闷而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