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导赶紧把孩子们往各自爹妈在的小屋里推,“等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有两个工作人员上来,带着年龄比较小的皮皮和妮妮进去,不过几秒钟时间,两个房间同时传来震天响的大哭。
“呜哇!”
“呜嗷!”
榕榕进房间的脚步迟疑了一秒,自己推开了门。
房间里摆设简单,只有两张凳子,听见背后传来的开门声,凳子上坐着的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记忆中的面容突然变得极为衰老,榕榕呆愣地站住了脚步,怔怔盯着面目全非的父母。
“榕榕。”
盛初熠一开口,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苍老,他朝榕榕招了招手,“到爸爸妈妈这里来。”
是爸爸的声音,可是好沧桑沙哑。
榕榕再聪明也只是不到三岁的孩子,听着熟悉的话语,她眼中很快蓄出两汪眼泪,跑过去抱住盛初熠和时妩的膝盖。
叶导口中的“变老”,这会才让孩子有了实感。她紧紧攥着时妩,无措道,“爸爸妈妈都变得好老。”
眼泪蹭湿了时妩裤子,榕榕踮起脚尖,小心翼翼摸向时妩的头。
柔滑的墨变得枯燥银白,榕榕摸了又摸,又去摸时妩的脸。
特效老师的技术很好,时妩只感觉柔嫩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抚摸着,愣是没蹭下一星半点粉底。
头很真实,脸也很真实。
榕榕憋不住了,一双眼像小兔子般通红,泪水开闸泄洪,成了串的往下掉。
她忍着哭腔,“爸爸妈妈变老了,会像太奶奶一样消失吗?”
去年,盛老夫人寿终正寝,彼时榕榕刚记事,盛夫人苏轻云告诉她,太奶奶老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榕榕哽咽,“我不想爸爸妈妈消失。”
时妩眼底涌出心疼,抬手擦掉女儿眼泪。
盛初熠牵起榕榕另一只手,声音温和,“榕榕长大,爸爸妈妈就会变老,总有一天,爸爸和妈妈都会离开榕榕。”
榕榕慌了语气,“那,榕榕不长大,爸爸和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
“长大是榕榕人生中的必经之路。”
盛初熠声音更缓,“爸爸妈妈舍不得榕榕,可榕榕迟早有一天要成为大人。”
“成为大人后,就要面对分离。”
他希望她能够像小树苗茁壮成长,却也害怕她长大后和他们渐行渐远。
可人呱呱落地来到这个世上,就要经历生离死别。
“榕榕想慢一点长大。”
榕榕紧紧抓着盛初熠和时妩的手,不敢松开,“爸爸妈妈能不能不要再变老,榕榕以后都不出去玩了,天天陪着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