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对萧鹤凌来说简直致命,根本拒绝不了。他握着卫知韫的手,很用力,还想做点别的,但克制着。
他把闻德厚喊进来,道“传朕命令,宣武老将军之死一案,明日一早在刑部大堂审理。有想旁观的百姓、臣子,尽可都来。”
闻德厚应是。
卫知韫又说“闻公公,叫刑部尚书大人,将老将军之死一案的案宗送到宫里来,我要亲自看看。”
“是,娘娘。”闻德厚立即出去,把事情安排下去。
他走之后,萧鹤凌继续在紫宸殿批阅奏折,卫知韫便坐在旁边陪着他。
“帝王批阅奏折,后妃是不是不能在旁边看着?君心会怀疑我在干涉前朝之事吗?”卫知韫笑道。
是个玩笑话,也是心里小小的疑问。
萧鹤凌起身,扶她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站在卫知韫身后,双手撑在她的肩头,“灼灼若是想坐这个位置,尽管坐就是了。干涉朝政,那算什么?这天下都是你的。”
卫知韫笑着起身,把他拉回去“我身子骨不好,才不要坐这个位置。你快批阅奏折,我就坐你旁边。”
她搬了个锦杌,坐在萧鹤凌身边,靠着他的肩膀,这一刻她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萧鹤凌总是忙里偷闲,悄悄转过头来亲她一口,又继续批阅奏折,卫知韫不知不觉间,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他直接把人抱到自己怀里,让她睡得安稳些。
待到她醒来后,案宗已经送到,看完了,她又去看望宋雪致,了解全部过程,为次日的案子做准备。
次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萧鹤凌上完早朝,回来和卫知韫一起用膳,两人一道更衣,都是浅紫色的,尽显高贵气质,而后去往刑部。
刑部大门之外,已经人满为患,人人拥挤着想到前头去,亲眼见证这个案子的审理。
事情已经酵两日,关于宋雪致私通小叔子,气死老将军的事情,已经在百姓与臣子们心目中留下深深的印痕。
他们都想看着宋雪致被沉塘,看着谭清被斩示众,看着谭锋被释放归家。
总之,在谭家人的运作之下,谭锋是最无辜最可怜的,宋雪致和谭清是最可恶、最罪该万死的。
还有卫知韫这个皇后,徇私枉法,实在不该。
于是众人想看宋雪致和谭清被定罪之时,狠狠打脸卫知韫,有百姓目睹着,即便卫知韫再想徇私枉法,那也不行。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案子会由帝后亲自坐镇,刑部尚书大人亲自审理。
谭家人知道消息,都愣住了。
谭家老太太脱口而出“莫非帝后要明目张胆护着宋氏那贱人,要害死我儿子吗?”
谭家老爷的想法却截然不同,他想着能让帝后亲自出面的案子……会不会事情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老将军当真是谭锋所杀的?
宋氏和谭清,其实是被诬陷的?
想到这里,谭家老爷出了一身冷汗,狠狠地剜了一眼谭家老太太“你最好祈祷做坏事的人不是你亲生的!”
“肯定不是锋儿,他听话善良,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况且府中有小厮丫鬟作证!”老太太忙道。
作为谭锋的父母,他们二人被请到刑部大堂,坐在最前面的地方,可以很直接地看到案子审理。
不过他们坐在堂下,萧鹤凌与卫知韫坐在堂上。
人都到齐之后,犯人也都被带上来,其中甚至还包括已经死去的宣武老将军。
他的身周放满冰块,因此虽然死了三日,但是还未腐烂臭,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刑部尚书大人将案件情况说了一遍。
而后说“谭锋,你一口咬定宋氏与你二弟谭清私通,又杀死老将军,这两件事你可有证据?”
谭锋忙道“家中小妾元氏当时在现场,她和我亲眼目睹谭清杀死老将军的过程,她可以作证。”
尚书大人立即让人去传元氏。
又问他“你说宋氏与谭清私通,证据呢?”
谭锋道“家中小厮丫鬟都可作证,宋氏产下二女儿五日后擅自回娘家,是谭清亲自相送。”
谭清立即道“我送大嫂,是正大光明的,不曾偷偷摸摸。大嫂刚生了孩子,大哥便对她打骂,是我谭家亏待她,我送大嫂一程,不过想减轻谭家罪孽而已。”
谭锋道“反正大家都看见二弟亲自送她,你身为小叔子,与大嫂不避嫌也就算了,还做出这等事,现在还要狡辩!大人,是谭清在狡辩,他已经承认自己护送宋氏回娘家了,若说他们之间没有奸情,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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