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带着人走出去。
卫知韫走到何氏身边,低声道:“大嫂,看见了吗?花容死不瞑目,她即便是死了,也一直在看着你。”
何氏猛地打了个哆嗦,脸色煞白。
卫知韫微微笑:“看样子大嫂吓坏了,等会儿我送大嫂回家。”
何氏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
花容死了,胭脂铺子拆了,胭脂水粉被扔出去无数,夫人小姐们的怒气消了,人人都散了。
何氏并不想和卫知韫同乘一辆马车。
但是月见死死地将她拉到了马车上,帘子放下来,何氏对着卫知韫,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被卫知韫今天的所作所为,彻底吓坏了。
“花容对大嫂倒是挺忠心的,宁愿死都没有把大嫂供出来。
“大嫂不必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我知道花容被大嫂收买了,你被夺走了掌家之权,就想夺走我的铺子,不然你的日子多难过啊。”
何氏愤恨得一双眼珠子,凸了出来。
她咬牙切齿道:“花容已经死了,你即便知道她是我收买的人,你又能拿我如何?你也损失了一家胭脂铺子!”
卫知韫却是盈盈笑了起来。
“铺子被拆了,却可以重新开起来啊。要我说,大嫂没有被梁大人带走收监也挺好,如此一来,大嫂便有机会看着我如何东山再起了。”
何氏嘲讽地看着她,“重开铺子?你在痴人说梦!”
“铺子里的胭脂不好,我便叫人拆了铺子。夫人小姐们就会以为,我将胭脂的品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管在我铺子里买什么,即便后果不好,他们也会得到很好的交代。
“其次,是我求着梁大人将花容打死的。夫人小姐们便觉得,往后我铺子的伙计们,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在我铺子里买胭脂水粉,会很安全。”
“你……你!”何氏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被夺走掌家之权那天,她就觉得卫知韫像只恶鬼。
现在,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太可怕了。
何氏紧张得仿佛自己的心脏都要裂开了。
卫知韫却还对着她微笑:“既然说到这里,我便不妨告诉大嫂,我这一招叫釜底抽薪。也可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嫂觉得我这招如何?”
何氏恐惧得说不出话来。
等到孟府门口下车的时候,她才现自己失禁了,车里都是她的臭味儿。
她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房里之后,便起高热来,几日不退。
总迷迷糊糊看见花容被打死的场景。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打死花容,是卫知韫故意做给她看的。
卫知韫就是要她,夜夜梦魇。
知道这点之后,何氏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
关闭一个胭脂铺子,卫知韫比平时闲了许多。
月见道:“先前所有铺子都开着,府里日子还是艰难,如今关掉一个铺子,府中的日子岂不是要更紧张了?”
卫知韫道:“我瞧着你应该学学算账了。”
月见皱皱鼻子:“奴婢是有点笨,但是夫人聪慧啊,拜托夫人与奴婢说说,夫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