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枯看向灰狐狸,说道:“山下那伙官兵应该快到了,我已经下令任何人不许出战,料想守住寨门没问题;不过此事不可拖延,得让那个儒生早点配制出解药,然后放他出山,以免误了我们的大事。”
灰狐狸道:“三弟就是莽撞,连官兵都敢抓,这下我们有麻烦了。”
越是聪明的人,想的事情就越是多,此刻的灰狐狸就是这样,他所考虑的,不仅仅是放不放韩子玉的问题,而是放了之后对方会不会来寻仇,因为山寨毕竟杀了一个官兵,这可是死罪。
但白枯的想法就要简单多了,他道:“二弟多虑了,我们只是杀了一个官兵而已,朝廷还要征讨蒋义元,应该不会大费周章的与我们为敌,只要我们能将那个儒生安全的送回,便无碍了。”
“但愿如此吧。”
灰狐狸叹了口气,心里极其不安。
“你啊,就是整天想得太多了。”白枯笑了笑,随即转身指着面前正在训练的八百余人说道:“还是好好看看我们的士兵吧,不出半月,我就能让他们形成战斗力,到时。。。。”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觉得现在不是时机。”
灰狐狸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沉重道:“秦淮欲攻打泗水关,距离此地不过两百里,如果我们有什么异动,他两三天内就能杀到,这对我们很不利啊。”
白枯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灰狐狸道:“很好办,还和以前一样,练兵备战,等待时机。”
“等待?呵呵,我等了足足二十年,我不想再等了!”
白枯的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眼神中透着无限杀机。
灰狐狸叹了口气,他知道白枯的心思,但此时确实不是起事的时机,这一点他相信白枯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这时,只见白枯自顾自的说道:“我的爷爷是前朝大将军白英,是被狗皇帝给杀死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最让我悲痛的是,我父亲从来就没想过要谋反,却被朝廷疑为乱党,抓住后乱箭穿心而死,当时我才九岁,这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从那时起我便誓,有朝一日,定要将那狗皇帝碎尸万段!”
说到最后,他牙缸紧咬,体内散出无穷的恨意,似要将四周的空气都搅碎。
灰狐狸沉默无语,他知道白枯的性子,也知道白枯的痛楚,身为人子,却不能为父报仇,天下间只怕没有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事了。
他看向灰狐狸,突道:“二弟,我已经决定好了,等秦淮的大军一撤走,我们就起事。”
“先占据八十里外的涪城,然后招兵买马,搅他个天翻地覆!”
“天翻地覆!”他又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
灰狐狸:“。。。。。。。”
“大哥,如果你非要现在起事,不妨多联络几路人马,仅凭我们的力量,怕是不行。”
灰狐狸妥协了。
“你的意思是?”白枯问道。
灰狐狸道:“前朝旧将的后代幸存者不可能只有大哥一人吧?我们可以四方打探联络,约定好时间一起起事,这样朝廷就会疲于应对,我们的压力也会小很多;还有其他山贼流寇,只要是朝廷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办!”
白枯面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