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几人都知道唐祟晁明里暗里和薛清渠的事儿,且不说禹宁公主,单就看唐家和薛家,都是不对头的。
看着人群中着实起眼的李又缇,唐祟晁一声冷笑。
抬手招来一边的小厮,唐祟晁微微侧头在小厮耳边说了几句话,青衣小厮犹豫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关毕之,还是点点头退下了。
左素蹙了下眉,提醒道:
“靖远,你别冲动。”
靖远是唐祟晁的字。
薛清渠是和唐祟晁父亲唐太师平起平坐的级别,甚至唐太师有时候都不得不避其锋芒,唐祟晁在他面前动小动作,属实是不太有胜算。
唐祟晁却没有听进去,他生的也是一副好相貌,只是眼里的阴毒破坏了这张脸的感觉,让人生不了亲近的感觉。
“我能对他做什么?他连抗旨不遵都可以全身而退的人。”
左素知道他听不进去劝告,也只能面露忧色的摇了摇头。
李又缇看起来在闲逛,实际上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水榭楼上灼灼目光他并不是没有感觉,且还有一个oo8。
“他想找人陷害你。”
oo8刚刚就在水榭楼上,左素关毕之看见李又缇之前,他就已经现了楼上的几人,或者说,李又缇就是故意出现在几人面前的。
李又缇挑了副春景图绘结了账,闻言勾唇一笑,深邃的眉眼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前方,悠然自在的继续闲逛。
不单是左素几人认不出这是刚刚收复两个国都的薛清渠,难得有机会陪着嫂子外出购置头面的礼部侍郎千金关琴,也看到了不远处姿仪夺目的李又缇。
关琴是关毕之的亲妹妹,同是嫡出的一房。
关琴平日里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嫌少有机会出门玩儿,这次也是有嫂子刘氏带着才被允许出来放放风。
关琴也到了及笄之年,生的亭亭玉立,近来也有不少求娶的信,所以关琴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
她和刘氏走得近,平日里刘氏也会给这个娇俏可爱的妹妹说一些佳人才子的故事,关琴也算开窍了。
这时看着背着手,闲庭信步的李又缇,关琴一下有些晃神,随即羞怯收回视线。
这时刘氏从铺子里走出来,没注意到小姑子的异样,刘氏挽着关琴就往外走。
她们来的是最繁华热闹的天门街,轿子不好进来,需要步行一段路。
关琴刘氏走的是靠右,李又缇靠左,原本没有交集,但这时右边巷道有三人推着板车出来,关琴刘氏带了几个仆从,一行人只能往左避让板车。
推板车的三人推搡间碰到了关琴,关琴的贴身婢女正准备扶过自家小姐走到一边,不胜防就被挤开,关琴重心不稳就要摔倒,这时鼻尖传来一阵冷香,一道有力的臂膀止住了她栽倒的趋势。
推搡间,离她最近李又缇握拳抬手扶住了关琴。
李又缇眉目清俊,并没有过大的表情变化,等关琴站直,他就要往后退开一步。
这时推车旁的青衣男子状似无意的在李又缇身上拂了一把,手上有些白色粉末擦在李又缇绛紫色的锦衣上。
等板车推走,路面才有松散开来。
李又缇背着手转身继续往前走,关琴的婢女扶着她站在刘氏身边,现她面颊透出嫣红,忙看她有没有哪里不适。
关琴低着头摇了摇头,轻声道:
“无碍……”
几人正准备抬脚离开,身后有人叫住。
“几位小姐,这是你们掉落的吗?”
闻声回头,刚刚一起推车的布衣男子两手捧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粉色香囊。
关琴身边的婢女呀了一声接了过来,连轻拍好几下,嘴里嘟囔道:
“小姐的香囊怎么掉了……”
布衣男子见婢女拿走了香囊也就转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