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笙走后,江以谕和宋明同时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
宋声声晃了晃手里拎着的袋子,侧头看着他们:“谁和我解释一下?”
……
三人坐在酒店侧门前的花坛边,宋声声裹紧了自己的大衣,她看看江以谕,又看看宋明:“所以,你们今天找来靳北笙,就是特意为了让江原他们不痛快的?”
“嗯,差不多吧,毕竟这种有比他们年纪还大的长辈,且能压得住他们的场合,可是不好找。”
“可今天是我的生日欸!你们在我的生日家宴上,闹这么一出,真是晦气,尤其是那个赵蓉脸都快皱成苦瓜了,她还威胁我!”
“她说什么了?”江以谕急道。
“她说暴力基因是会遗传的,江叔叔有,你也会有,而且你比起江叔叔,更像个疯子。”
江以谕一听就乐了:“她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希望我好。”
宋明道:“你有没有暴力基因,这么多年,我们都看得很清楚,哪用得着她说啊,她自己的一摊烂事都处理不好,还有闲工夫挑拨别人的离间,也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聪明用错了地方,不然啊,也不至于非得靠着个男人活。”
宋明说着,用肩膀撞了下坐在他和江以谕中间的宋声声:“听到没,别靠着男人活。”
“我谁都不靠,我可比你们强。”
“那是有我给你遮风挡雨,你才能这么自由自在。”
“你可以不给我挡,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家业可以交给我管,我也未必比你管得差。”
宋明笑着看向了江以谕:“听到没,你以后把家业全交给她管,她自己答应的。”
江以谕嗯了一声:“正有此意,反正明年小声声也该毕业了,毕业直接就业,挺好。”
宋声声哼了一声:“是挺好的,我就是担心你们给我的盘不够大,不够我挥的,最好啊,什么江氏,宋氏,还有黎家,全都合并在一起,然后让我当个大老板,过过瘾!我保证,我能比靳北笙还厉害,他叫什么佛面豺狼,那我就叫黑心芭比,一南一北,商场双煞,等回头厉害了,宇宙都是我的。”
宋明煞有介事的伸手捂住了她的额头,问江以谕:“她今儿也没喝几杯吧?这做什么梦呢?”
江以谕笑着叹了口气:“黄粱美梦,我小时候也爱做。”
宋声声不屑的切了一声,推开了宋明:“你们俩可别小瞧我,我厉害着呢!我就是不爱管麻烦事儿,但这要是责任真到我头上了,我不会比任何人差。”
“那当时爸妈问你要不要管家业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拒绝?”宋明抱着胳膊,换了个坐姿。
宋声声把怀里抱着的纸袋随手放在了脚边,然后把手揣进了大衣口袋里,诚实道:“因为麻烦啊,现实又不是电视剧,哪能那么清闲,总裁工作也很忙,要操心的事儿更多,我又不傻,放着个哥哥不靠,靠自己?多累啊。”
江以谕点了点头:“乖乖,你说的很有道理。”
宋明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江以谕,你跟这儿起什么哄啊?”
江以谕一把握住了宋明的手,睁着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真诚的喊了宋明一声哥。
宋明打了个哆嗦,嫌弃的想要收回手,但江以谕就是不放,宋声声眼瞧着有好戏看了,她忙是起身,掏出手机把镜头对准了他们。
江以谕又向宋明的方向挪了挪:“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亲哥了,我老婆说了,有哥哥不靠,靠自己,太累了,所以劳烦您以后对我家的产业也多上上心吧!亲哥!”
宋明是彻底无语了,他翻了个白眼,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嫌弃道:“你们俩能走到一起,我现在真是一点儿都不纳闷了,完全就是一丘之貉,人家啃老,你俩啃哥,尤其是你江以谕,你他丫的年纪还比我大点儿呢,管我叫哥,你也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倒插门,上门女婿,那就得一切以老婆为尊,老婆的哥哥,就是我亲哥。”
宋明摇着头,站起身来,拍了拍大衣衣摆上沾上的灰尘,啧啧道:“真是够不要脸的,你们别想就盯着老子这一只羊薅毛,我可不愿意给你们打一辈子工。”他摆了摆手:“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年前没什么大事儿,就甭见了,省得我心烦,滚吧!”
江以谕起身,搂住了他的肩膀,又故意逗他,叫了声哥,惹得宋明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想要揍他,江以谕反应快,弯腰提起靳北笙送的礼物,然后拉着宋声声转身就跑。
宋明看着他们嬉闹的背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有些疲惫的垂眸,揉了揉眉心。
能怎么办呢?谁让他是哥哥,从小爸妈就说,要护着妹妹,保护妹妹,妹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妹妹负责开心,他就负责担责,在他们这个多少有点儿重女轻男的家庭里,一贯如此。
宋明已经习惯了,而且他也喜欢看见宋声声开心的模样。
……
离开酒店后,江以谕戴上了卫衣帽子,宽大的帽檐挡住了他的眉眼,宋声声牵着他的手,放缓了脚步:“不让司机来接啊?”
“走走吧,难得今天还不算太冷,我看天气预报,说预计下周有雨雪,大风,这雪一下,天儿就该彻底冷下来了,再想找个干干净净还不算太冷的日子,可就难喽。”他说着把牵着宋声声的手揣进了口袋:“这样暖和。”
宋声声笑着嗯了一声,用头撞了下他的肩膀,在他的口袋里,缓缓和他十指相扣:“靳北笙送的那盒珠宝,是怎么回事儿啊?”
江以谕带着她往人行道里侧靠了靠:“你上次不是提醒我,要多关注赵蓉吗?我就多盯了她一段时间,现她和江原在一起这么久,每个月还得问江原要零花钱,江原以前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可没被老婆追着要过钱,所以对该给多少这件事,估计一直也没什么数。从你那天告诉我,赵蓉买不起太贵的珠宝,我就猜啊,江原给她的钱应该也不算多,卡更是不能乱刷,所以揣测,她是缺钱的。”
“然后呢?”
“上次你不是帮我要回来了一块我妈的翡翠坠子吗?我当时就觉得那东西有点儿不对劲,就托朋友帮忙看了看,现是假货,但仿得很真,他还说,他之前在拍卖市场上,看见了一块类似的,一找图,现是一模一样,我就让他顺藤摸瓜,查了下卖家,你猜怎么找?卖家呀,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赵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