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声声,你是不是浪漫过敏啊?我这好端端的一场求婚,你怎么搞得像要和我分家了似的。”
宋声声耸了下肩膀,从他手里拿回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对不住,主要是这颗钻石吧,确实挺贵的,嗯。”
“你还嗯?好好的浪漫气氛,全毁了。”
“那你回头再补一场,或者我现在把戒指还你,我们再重新来一遍。反正也没人规定说,人这辈子只能求一次婚,结一次婚,多走几次过场也没什么。”
江以谕看着她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更气了。
他烦躁的叹息了一声,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大石头,气鼓鼓的走过去坐下,赌气道:“我这人传统,认定了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变,婚也只结一次,宋声声你别给我动歪脑筋,我之前给过你离开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走的,那以后也别想跑。”
“谁说我要跑了。”
宋声声走到他身旁坐下,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了他的肩上:“我有一句特别喜欢的诗词,是唐朝李贺写的,‘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人生不过尔尔,但和你在一起,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青天厚土,月寒日暖,人寿百年消磨不够。”
“是爱我的意思?”
“嗯,是啊,还是会一直一直爱你的意思。”
江以谕窃喜,佯装勉强的笑了笑,他清了下嗓子,有些傲娇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属于自己的那枚戒指,递给了宋声声:“帮我戴上。”
宋声声笑道:“是你求婚,还是我求婚啊?”
“我求婚,但这是男款戒指,我的,咱们家再以你为尊,也不能戒指都被你一个人戴着吧!”他又把手朝宋声声递了递:“快点儿,我等着呢。”
宋声声拿过戒指,轻轻推在了他的无名指上:“真是够草率的。”
“本来一点儿都不草率,我还想着你可能一开始猜不到我想干什么,然后看着看着远方夜景,正沉醉着,我唰的一下掏出戒指给你戴上,然后你看着戒指,肯定特感动,然后我再唰的一下拿出一枚戒指,给你个惊喜,说不准,你能感动到掉眼泪。结果,第一个环节就失败了,宋声声,你说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胆子大也就算了,还这么聪明,完全不给我留活路。”
“和吃什么长大的没关系,是我太了解你了。”她又仔细的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听着耳边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突然对江以谕起了逗弄心思。
她趁江以谕正沉浸在吐槽这次失败的求婚经历之际,突然搂住了他的肩膀,压低了他的头,凑过去,紧张兮兮的小声道:“以谕哥,我和你说个事儿。”
江以谕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你说。”
“你刚有没有听见,咱们身后好像有脚步声?就是那种咔嚓……咔嚓……踩碎树枝和枯叶的声音?”
江以谕缓缓蹙起了眉头:“没有吧,你听错了。”
他刚想回头,宋声声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制止了:“嘘,别回头,你听没听过一句老话?人身上有三把火,一把在头顶,两把在肩上,半夜走夜路,在外面,听见奇怪的声音千万别回头,不然,身上的火会被拍灭的。”
江以谕最怕这些鬼啊神啊的,宋声声又语气严肃,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好像真的听见了身后有踩碎树枝的声音:“乖乖,你别吓我,这可不是荒山,不能这么玄乎。”
“那你说,会不会藏着什么变态,凶杀案,谋杀……也许明天我们会躺在山脚下被人现……”她越说声音越小,江以谕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故作镇定的笑笑,搓了搓手臂:“别开玩笑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真的吗?”宋声声语气未变,又问了他一次。
江以谕看着她直勾勾瞅着自己的眼神,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头也下意识往远离她的方向躲了躲,可他躲一点儿,宋声声就往前凑一点儿,始终和他保持着十分靠近的距离。
“以谕哥,你害不害怕?”
江以谕强撑着笑笑:“不怕,怕什么啊,没什么好怕的。”
“你说,这里有没有监控?”宋声声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江以谕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觉自己被吓得,腿脚都有些麻了:“有是有,但我听,山下赛车场的老板说,这个山地公园啊,这两天线路检修,监控好像坏……了……”
“坏了?那就真的坏了。”宋声声说着,转头看了眼离他们不远的路灯,江以谕试着推了推她,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把她推开,宋声声突然猛地转头,诡异的笑着,向他扑了过来。
江以谕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宋声声便搂着他的脖子,吻住了他,那双好看的杏眼里噙着浓浓的笑意。
江以谕明白自己这是又被她捉弄了,虽然刚才他全程半信半疑,但怕也是真怕,出丑也肯定是出丑了。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掐住了宋声声腰,将她抱到了腿上,带着些报复性的回吻着她,直到宋声声有些喘息不过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乱着呼吸放开了她。
宋声声伏在他肩上,他轻抚着她的长,凑在她耳边,笑着低语警告:“不准再骗我。”
“谁让你信的。”
“你啊,你说的话我都信,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声声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笑得肩膀轻颤:“傻透了。”
“我傻透了,你坏透了,咱俩,绝配!”
……
凌晨五点半,两人牵着手,偷偷溜进了家门。
结果还没等他们来得及上楼,就撞见了早起的宋爷爷,宋爷爷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摸了摸头,问道:“你们俩这是刚醒,还是刚回来?什么时候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