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在把宋明送回公司后,车上就剩下了江以谕和宋声声。
气氛着实有些尴尬,宋声声抓着安全带转头看着窗外,江以谕一边开车一边偷瞄她,他不说话,她也不说。
晚高峰时间未过,路上有些堵,江以谕打开广播,调到了他偶尔会收听的音乐频道,一舒缓的老歌在车里响起,他随着音乐节拍,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轻叩着方向盘。
过了一会儿,在歌曲播放到尾声时,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没话找话对宋声声道:“我刚看你没吃多少,是不是那家的菜不合胃口?”
宋声声嗯了一声:“还行,吃饱了。”
江以谕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清了下嗓子,不自然的摸了下自己的鼻梁:“我下周那个工作,是拍个杂志,就在京城。”
“嗯,我知道了。”
“我下个月新电影宣传可能得忙一阵儿了。”
“嗯,你忙。”
“那个……其实……今天吧,我就是一下子气冲了脑袋,不是故意凶你的。”
“没事儿,都过去了,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的。”
“你也没错,文静找你肯定有事儿,你也肯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我应该相信你。”
宋声声指了指前方:“该走了。”
“哦,好。”
车开了一会儿,江以谕又一次试探着问:“你今天到底为什么那么想让我出去?”
“不为什么。”
“不想说啊,那我不问了,你还生气吗?”
宋声声转头看向他:“不气,但是觉得我哥有一句话说的对,人和人之间确实得保持一些距离,所以我寻思着,今晚,咱俩有一个人睡睡沙吧。”
“啊?我不同意。”
宋声声笑笑:“反对无效。”
回家后,江以谕跟着宋声声走进了卧室,他准备找时机再抗议一下分床睡这件事,结果万万没想到,宋声声根本没给他反抗的余地。
只见她径直走进了衣帽间,打开柜子,抱出了家里多余的被子和枕头,然后转身塞给了一直跟着她的江以谕,又拿了一套他的换洗衣服,不由分说的搭在了被褥上。
江以谕皱着眉头,茫然的看着怀里的东西:“乖乖,你来真的呀!”
宋声声嗯了一声,把他推出了卧室,顺便关上了门。
江以谕看看面前紧闭的门,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被褥,突然有些同情自己,他伸手敲了敲门:“乖乖,咱们不能再商量商量吗?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宋声声打开门把装着他洗漱用品的塑料篮筐递给了他:“你用客厅的卫生间吧。”
江以谕接过她递来的果绿色小篮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牙刷牙杯,一条毛巾,两三瓶护肤品,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了,他叹了口气,宋声声朝他笑笑,又一次关上了门,还顺带上了锁。
江以谕认命地抱着他的全部家当,颓然的坐在沙上了会儿呆,然后拿着他的换洗衣服提着他的果绿色洗漱筐走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他不死心,又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见宋声声没动静,他侧耳贴在门上,试图去听她来开门的脚步声,可等来的却是按动开关的关灯声。
“乖乖,没我你睡得着吗?乖乖!宋声声!”
卧室里,宋声声裹着被子听着他焦急的喊话,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打开手机给他了条微信。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江以谕打开一看,只见宋声声给他来了两个字:晚安。
江以谕彻底无语了,他又无助的敲了两下门,最终,手还是缓缓垂了下去。
他抱着被子蜷在沙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秉持着但凡老婆在家,他就不能睡沙的原则,他腾的坐起身来,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急匆匆去了书房。
他记得宋声声哪次和他说过,家里房间门的备用钥匙,在书桌的抽屉里。
翻找了一会儿,他在书桌靠窗那侧的抽屉角落找到了一串钥匙,他把钥匙串对着头顶的灯光,照了照,只觉这些钥匙都长一个样儿,也没个标记,这谁知道哪个钥匙能开卧室的门。
没办法,只能拿着一起去试。
宋声声刚有了些睡意,就听见了门外窸窸窣窣捣鼓门锁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快凌晨两点了,江以谕居然还没死心,她莫名觉得好笑,便也懒得管他,随他去了。
她重新闭上眼睛,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咔咔两声,门开了,紧接着她身侧位置一沉,继而整个人落入了江以谕温暖的怀抱。
“乖乖,睡了?”
宋声声没说话,只装作熟睡,习惯性地翻身,搂住他的腰,缩进了他怀里。
江以谕缓缓舒展了眉头,小声得意的嘀咕了一句:“你看,没我不行吧。”他亲了亲她的顶,抱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伸手拉过被子盖上,舒舒服服,心情愉悦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人很有默契的,谁都没再提昨天吵架生气的事。
宋声声还主动搂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这一吻江以谕又差点儿出事故,幸好宋声声及时抽身离开,才避免自己一大早就要受累。
吃完早饭,江以谕收拾了东西,说要去健身房,他问宋声声要不要一起去,宋声声看了眼手机道:“我中午有个饭局,就不陪你了,你健完身就自己去吃饭吧。”
“饭局?和谁?在哪儿?几个人?我认不认识?宋明认不认识?你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宋声声在他面前站定,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我有一个同门学长,今天回京,教授说要给他接风洗尘,大家一起聚一聚。他因为工作离开京城蛮多年了,你和我哥都不认识他,我也只见过他几次,中午吃完饭,下午打算做个学术交流,再玩一会儿,回家估计得八九点了,你就别等我吃饭了。”
“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