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景一个眼神扔过去,暗卫就不太敢七七八八了。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天天看主子的八卦有多快乐,但是这种快乐是千万不能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来的,要不然,他一定会变成不是很快乐的那个人,这谁顶得住啊?
暗卫轻咳一声,在沈淮景想要杀人的眼神中,默默的开始说了起来,“这次的消息来的不是时候,属下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跟主子说一声,奈何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没用的废话不要说。”
“属下明白,主要是京师那边的消息说,谢姑娘没有任何问题,我们的人找到了曾经在庄子上看管谢姑娘的那个嬷嬷,听那嬷嬷的语气,说是在争执中,无意中害得谢姑娘撞到了脑子,再次醒过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想要动手杀了她,要不是因为她跑的快,早就没命了……”
沈淮景的人不仅找到了曾经看管谢晚悠的嬷嬷,就连在庄子上做事的那些人都找到了。
镇国公的继室是个歹毒的,虐待了嫡女不说,还觉得不够,庄子上的那些仆人,几乎都被那继室收买。
那歹毒的继室,不仅让下人日日夜夜的虐待谢晚悠,还给她吃猪吃的东西,才将她养得臃肿肥胖。
“还有消息传来,说……说谢姑娘之所以会嫁给主子冲喜,也是镇国公提议的。”
一个被养废的嫡女,留在京师,也只是镇国公府不堪的证据,与其留着碍眼,不如送给庆帝,正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用嫡女来表忠心,同时还能把这个肮脏的人证送出京师。
他们不信沈淮景会醒过来,也不信被扣上叛国屎盆子的荣王府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么做,能省不少功夫。
“你说,一个人会在经历痛苦之后性情大变,还能收获一身的本事吗?”
“回主子,这种事情,属下只在话本里看到过,至于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属下不知。”
“所以,谢晚悠不是庆帝的人,也不是镇国公府的内奸,是吧?”
暗卫摸摸鼻子,一本正经道:“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除了谢姑娘一穷的本领来的蹊跷之外,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问题,再说了,属下也觉得谢姑娘不是坏人。”
沈淮景睨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什么?”
暗卫道:“属下在暗地里观察这么久,惊诧于她一身的本事,又钦佩她的人品和胸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陷害忠良?”
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都是在给谢晚悠说好话,沈淮景无话可说,白了他一眼。
“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消息?”
“有,谢姑娘给主子看的那个布料,其实是谢姑娘从杀手身上扒下来的……”
当时暗卫现谢晚悠一个人去打猎,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过去,本来是想再暗中观察一番,看看谢晚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结果,他也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画面,震惊的他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这究竟是得多变态才能做出来的事情,暗卫亲眼目睹了那杀手被折磨到被毁尸灭迹的整个过程,一直到谢晚悠离开,他都没敢再动一下。
目睹了谢晚悠的战斗力,暗卫也不敢保证他真的会是谢晚悠的对手,认真思考了许久,他觉得有些够呛,从那天之后,暗卫小心翼翼的,再不敢贸然出现,就怕被谢晚悠当成杀手给处理了。
一番话听的沈淮景都快无语了,他皱眉道:“都这样了,你还觉得她没问题?”
暗卫疑惑道:“属下方才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主子,谢姑娘不是敌人,至于她身上藏着的秘密,一直在一起的主子你都不知道,我们查也是查不出来的。”
沈淮景:“……”
从手下的语气里听出了嫌弃的口吻,他有点想动手打人。
“宫里有什么反应?”
“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边疆最近不太平,荣王府被抄家流放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谁不知道整个离国是主子在苦苦硬撑?战场上没了主子的身影,正是他们动手的好机会,只怕再过不久,他们就该进犯了。”
说到宫里那些人的反应,暗卫的眼底笼罩着一层寒霜,这样的王朝,会灭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是好好的才奇怪。
沈淮景垂眸,沉声道:“老师他们都没事吧?”
暗卫道:“太傅他们已经致仕了,并且已经离开,属下安排了人一路保护,再加上太傅他们自己的人,宫里那位暂时拿他们没办法。”
沈淮景是太傅一手教出来的,本人又刚直不阿,如今朝堂一派乌烟瘴气,庆帝连陷害忠良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更别说其他那些掩耳盗铃的做法了,他们彻底失望,接二连三的递了奏折,脱下了乌纱帽,举家搬迁回到祖籍,不愿意再管朝堂上的那些破事了。
“不出三个月的功夫,已经有三位御史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庆帝不仅不在意,甚至还让人将御史的尸挂在了京师的城门上,还抄了御史的家,将他们的家人驱赶出京师……”
“那个混账!”
“主子,您真的打算一辈子都在宁安吗?”
沈淮景冷声道:“若是这么一个玩意儿坐在那个位置上,我宁愿周边国家都赢。”
这句话摆明了他的位置,他不愿意帮庆帝那样的人守住江山,倒霉的只是普通百姓,一个支离破碎的国家,没有守着的必要。
暗卫眼睛一亮,还想再听听他家主子的豪言壮语,结果就被瞪了一眼。
“在我平安抵达宁安之前,你们都小心行事,别被狗皇帝的人给抓到了,这时候我可保不住你们。”
“属下遵命。”
“所以,之前我们碰到的那些,也不是普通山贼吧?”
“不是,他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不过庆帝只顾着吃喝玩乐,鱼肉百姓,有点本事的都悄悄离开了,这次这些人是刚培养出来的,所以才好对付。”
如果是曾经那些杀手,如今的他们根本不会是对手,只怕早就死在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