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厚脸皮,沈家四房三人拿到了安神的药包,捧着药包转身就走,无情的跟个渣男似的,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淮景面色一沉,正欲说点什么,一个散着淡淡药草香味的荷包就送到了他面前。
“这有什么好气的,不是早就见识过这一家子的嘴脸了吗?”谢晚悠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揶揄,“就算他们不来,我也会给他们,他们先来了,难受的反而是他们。”
“你……”
“这个是你的,还有这些,你拿去给刘头领他们分,带在身上会舒服很多,没有蚊虫的干扰。”
说到这里,谢晚悠轻轻拍了下额头,“忘了,我再去多做几个,大毛二毛也需要。”
沈淮景默默提醒道:“它们只是两头毛驴。”
谢晚悠理所当然道:“那又如何,我们的口粮还有父亲都得辛苦大毛二毛,给它们吃好一些怎么了?让它们没有蚊虫的干扰怎么了?”
听的沈淮景都快愧疚了,他点头,确实应该对那两头毛驴好一些,要不然,他们还有的麻烦。
给家里人都分了药包,沈淮景现他手中还剩五个,不多不少,很难不让他想到那几个人。
思索片刻,他还是找了过去,那几个人对这边的地势极为熟悉,躲一段时间,肯定能够避开杀手的追杀,只要躲过了这一阵,等他出现在官道上的时候,他们就会彻底安全。
不知沈淮景跟那几个山贼说了什么,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恨不得一直盯着沈淮景的几个山贼并没有出现。
谢晚悠缓缓勾起唇角,看吧,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一边不愿意让人靠近,等到人真的靠近的时候,又会忍不住的心软,不仅给了药包,还给了一些粮食,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理由让差役们答应给出那些粮食的。
不出一刻钟,悠然赶路的沈淮景便到了她的身旁,语气低沉的说:“我方才跟差役说,这一路不用担心吃食,你会准备好。”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刚才就是这么跟刘头领说的。”
他坦然的无耻,仿佛在说什么值得庆祝的话一般,谢晚悠怒目而视。
怎么会有人软饭硬吃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现在就跟刘头领说明白,你是你,我是我,你说的话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我之间清清白白,还请你不要说那些越界的话。”
“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给我等着。”
“请便。”
谢晚悠:“……”
她真的很想去跟刘头领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沈淮景就变得这么贱兮兮的,还是说,沈淮景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她没现?
沈淮景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站在她的身边,等几个流犯过去了,才将她往路上引。
“前面这段是陡峭的小路,不要走神,认真一些,担心掉下去。”
“那你先告诉我,你真的在刘头领他们面前胡说八道了吗?”
“我也不算胡说八道,不管我说不说,那些事情不都还是你做?”
谢晚悠冷笑,她确定了,沈淮景就是有毛病,还是大有毛病的那种,主动的和被迫的,能一样吗?
她谢晚悠没有别的特点,最大的特点就是一身反骨,一百斤的体重反骨起码九十九点九斤,少一丁点儿都不行!
他们俩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在他们的视角里就跟快打起来了一样,可是落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尤其是沈家大房和五房,这一路他们都看在眼里,两个孩子最开始确实都不熟,行为举止全都是陌生和疏离,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看看,这都开始打情骂俏了。
只能说,感情确实是可以培养的,这不,他们俩的感情就培养起来了。
宁安虽然是苦寒之地,若是在乱世中,有将士驻扎的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反而是一个安宁的地方,这也正是宁安这个名字的来由。
经历了这么多,沈家人的心都死了,就算这时候还了他们清白,再让他们回去继续效忠那个人,不说沈淮景这个九死一生的人了,就是沈家其他人,都不会答应。
伴君如伴虎,若君主不再是个仁君,那就没有再效忠的必要。
沈淮景和谢晚悠的拌嘴,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在打情骂俏,这也是感情好的反应,要是感情不好,谁跟你这样说话?
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是夫妻,能把感情培养出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荣王骑在大毛身上,牵着大毛的就是沈英载,双胞胎不愧是双胞胎,就连喜欢的东西也大差不差。
沈英灵则更喜欢活泼的二毛一些,让稳重的大毛带着荣王,走在队伍的后面,再后面就是带着粮草的二毛和沈英灵,垫底的是一位差役。
谁都不知道路上会生什么事情,差役说的足够清楚,能挺到这个地方的,没有谁愿意不明不白地死去。
就算死,他们也要死在熟悉的地方。
没了枷锁的和脚链的束缚,即便是陡峭的小路,他们的度也不慢,上山的时候会慢一些,等于是翻山越岭了。
谢晚悠的危机意识很强,她不愿意将性命托付在差役身上,所以队伍的每一个位置都可能会出现她的身影。
如果一个人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沈家这么多人的话,那就换一个角度思考,她可以警惕一些,将所有试图对沈家人下手的人都处理干净。
这样一来,不仅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能防止其他问题出现,比如沈淮景的伤口再次裂开之类的。
要是再多崩开几次,她确实无力回天,伤口这种东西并不好处理,尤其他们还没有一个干净的环境。
走神想到了沈淮景身上,当谢晚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不由得皱眉,轻轻摇了摇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啊。
想是这么想,身体很诚实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