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戚夫人下意识一用力,手被四房夫人紧紧抓着,她根本抽不出来。
“四弟妹,有话但说无妨,怎么还拉拉扯扯的?”
“大嫂,四弟妹是怕你受打击,接受不了。”三房夫人故意压低声音,仿佛在隐藏什么一般,“大嫂,我就说一点,你可还记得谢晚悠刚进门那时的模样,你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四房夫人叹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荣王府这次没了翻身的可能,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她图什么?”
戚夫人好看的美眼轻蹙,“你们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四房夫人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她这大嫂就是个傻子,被人卖了估计还想着数钱呢,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么久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嫂,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能活着到宁安,说不定会有逆天改命的时候,要死在了路上,可真就什么都没有了。”
“四弟妹,你要是再胡言乱语,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我可要叫差役了。”
“大嫂,你瞧你这话说的,叫差役有什么用,差役不都是谢晚悠的人?”四房夫人眼中充满了嫉妒怨恨,“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镇远侯嫡女,谁家嫡女会肥胖如猪,还打得一手猎物,这可能吗?”
三房夫人在一边连连点头,“我本来是没想到这些的,可是谢晚悠表现的太奇怪了,根本不像一个世家嫡女,一举一动都像是乡下养出来的野丫头,粗鄙不堪,根本不配进我们荣王府的大门。”
随着她们二人的一唱一和,戚夫人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就在四房夫人以为这次会成功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欣喜的欢呼声。
原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利落的把野猪收拾好了,放在火上烤出来,大家就能饱饱的吃上一顿。
谢晚悠走在人群中,或许是流放途中过于艰难,她消瘦得厉害,身上的一堆肥肉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得一干二净,露出她原本清冷动人的样子。
这时候的她,眉眼含笑,一举一动都有股让人沉迷,下意识听从她吩咐的意味,无论这女子是谁,在某些人的心中,她只能是谢晚悠。
戚夫人用力将手抽出来,语气平淡道:“两位弟妹有所不知,镇远侯宠妾灭妻,在嫡妻死后,受了继室的怂恿,将嫡女送到庄子上自生自灭,若不是陛下赐婚,她只怕被磋磨死在庄子里。”
“我儿时川,包括整个荣王府的荣耀,都是从死人堆里挣来的,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在得意什么。”
不过是附着在家族荣耀下的普通人罢了,家族倒下了,他们一无所有,要不是有谢晚悠的庇护,她们这些女眷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戚夫人根本不敢去想那个画面。
还好有谢晚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受了连累,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还想方设法的守护族人,他们竟这般厚颜无耻,竟还来这挑拨离间!
两人脸色一白,四房夫人恼羞成怒道:“大嫂这是什么话?真把我们当成坏人了?这么多年的妯娌,大嫂这样的反应真是让人心寒!”
“心寒?我看你是心黑吧,这几日没见你们在我面前说悠儿坏话,还以为你们想明白了,现在一看,你们哪里是想明白了,分明是憋着坏。”
“大嫂你别着急,四弟妹就是最快,我们是晕了头了,才说出那样的话,对不住,我代四弟妹给大嫂赔罪,等会儿也好好给侄媳赔罪。”
戚夫人懒得再跟这两个糊涂的妯娌拉扯,朝着谢晚悠的方向走了过去。
谢晚悠意气风,穿着破旧的囚服,也不会遮掩住她的神采,“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悠儿,三房四房那几个,这两天怕是会悄悄使坏,你且当心。”
“他们啊,憋了这么久,也该使坏了,母亲安心,我心里都有数的,倒是你跟父亲得小心一些,就怕他们狗急跳墙,伤到你们就不好了。”
说到荣王,戚夫人神色难掩激动,低声道:“多亏了悠儿,你父亲的双腿已经有了知觉,这两天已经能够撑着走几步了。”
谢晚悠把沈淮景从鬼门关拉出来之后,这人就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度恢复起来,好得快是快一些,就是伤的太深,用力过度还是会扯坏伤口,这也是着谢晚悠禁止他操劳走动的主要原因。
空出了时间和精力,谢晚悠开始研究荣王的腿,有时间就进到空间里,利用医疗室制定了完整的治疗方案,有所把握她才开始动手。
经过几天系统的治疗,荣王能站起来,不用任何人搀扶的那种,那一天,戚夫人悄悄流了许久的泪。
苦尽甘来,不外如是。
荣王能站立的消息,一家人默不作声,并不打算对外宣传。
谢晚悠叮嘱了两句,忙着准备晚上的大餐,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将腌制的方法告诉了大家,想吃的自然会动手。
沈英杰馋得直咽口水,在大餐面前,他变得格外老实,谢晚悠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一点多余的举动都没有。
四房夫人心里不舒服,正想在谢晚悠面前阴阳怪气两句,就听到一个充满讽刺的声音响起:
“四夫人,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既然这么讨厌我,我辛苦打来的猎物,你要不别碰了。”
沈英杰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就开了口,“母亲,你别来这干扰我,你不想吃好,我还想吃呢!”
都这种时候了,母亲居然还是看不清现实,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谢晚悠,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四房夫人脸色一僵,抬头就对上了谢晚悠似笑非笑的眼神,艰难的狡辩饭:“侄媳这是什么话,我们一家人,何来的有意见一说?”
“可是,四夫人跟三夫人,不是一直在母亲面前挑拨我与母亲的关系吗?”
“你听错了,我跟三嫂可不是那种人,没有的事。”
谢晚悠冷笑一声,走到四房夫人的耳边,低声警告道:“我从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你最好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