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谢晚悠抬手在唇边微微一掩,轻咳一声。
若无其事道:“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你只需要把身体养好,别让我的努力白费就好。”
“这般简单?”沈淮景挑眉。
“时辰不早了,赶了一天路,我要回去休息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谢晚悠第一个阶段的小目标就是让沈淮景醒过来,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没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她随意地摆摆手,仿佛真的无欲无求一般,“小荣王只要不给我添麻烦,其他的一切好说。”
沈淮景没接这句话,他沉默地看着谢晚悠离开,也不知是信没信她的话。
直到她肥硕的身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沈淮景的俊脸上才划过一抹冷意,伸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伤口。
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还能睁开眼睛属实算命大。
那些人还真是……心急啊,就是不知道这么一口滚烫的豆腐吃下去,他们能不能真的咽下去?
荒郊野岭的,关押流犯的驿站在普通百姓眼中也是晦气的象征,周围并没有什么身影出现,闷热的天气里,只有夜里才透着几分凉意。
流犯一个个疲惫睡去,差役却还得轮流值守,免得有犯人试图偷跑。
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差役敏锐地转身,手中的刀也拔了出来,另一个差役被惊到了,两人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好半天,除了阵阵凉爽的风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别大惊小怪的,荒郊野岭,就算没点别的,你这样一惊一乍,也能吓死人。”
“张哥说的对,白天赶路太累,我定是看错了。”
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对方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再值半个时辰的夜,他们就能回去休息了。
月光皎洁明亮,繁星点点,一抹与黑色完美融合在一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驿站。
第二天一早,谢晚悠是被吵醒的。
戚夫人惊喜的叫声打破了早上的宁静,她紧紧握着沈淮景的手,激动得泪如雨下。
“时川,你……你可算是醒了,我与你父亲……”
戚夫人哽咽的说不出话,丈夫本就患病,整个荣王府都靠独子撑起来,然而一朝噩耗传来,她别无他法。只能硬撑着。
直到现在,戚夫人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
沈淮景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变得柔和许多,靠在柱子上,连张干净的帕子都没有,只能用手轻轻擦拭着母亲脸上的泪珠。
“母亲快别哭了,儿子这不是醒了吗?”
“是是,这是好事,我去跟你父亲说一声,他也担忧的紧。”
说着,戚夫人就要站起来,胡乱擦干脸上的泪,离开之前三言两语将陛下赐婚冲喜的事情说了一遍。
“悠儿是个好姑娘,时川,你的命……还有你父亲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母亲不求别的,你得好好待她。”
沈淮景想到谢晚悠那淡定自若的神色,这可不像一个小姑娘能在流放途中能有的,其中原因在查明之前,他也不能随意猜疑。
不等他说什么,戚夫人已经去将荣王给推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被吵醒的谢晚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