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静是第二天上班时,在单位听到同事们议论昨天王长春的爸爸去找她爸爸的事。
“小李啊,你是怎么想的啊,王长春那个孩子是真不错,虽然他爸妈为人高傲了点,但是高傲有高傲的资本啊!”因为王长春来接送李文静,单位的人都默认他们是一对,而李文静也一次次重申和强调她没有嫁给王长春的意思,所以单位人也有点搞不清状况。
别说在南阳坡,在矿区,王长春都是炙手可热的小子,多少人家盯着呢,偏偏人家看上了他们矿区一枝花。
不说别的,男才女貌,是没有人比李文静更适合了。
“刘哥,我对他真没那意思!”李文静很苦恼,如果不是她攒着一口气,可能真被王家所做的一切感动或者逼迫,不得不嫁给王长春了。
但是,她现在信念更坚定了。
她听同事说了昨天在矿上生的一切。
和大多数人民群众的以讹传讹一样,传言和事情本身已经有了很大的偏差,那传言简直将王长春他爹王雷传成了拿钱拿权逼迫李春妥协将女儿嫁进王家的恶霸。
传言中包含了普通群众对李家的羡慕和对李家的不理解。
大家都是慕强的。
面对王家这样的家庭条件和门第,谁还不赶紧把闺女捯饬捯饬加进去,李家竟然摆了架子,还让王家上门去威胁——
这是怎样的诚意和荣幸啊!
李文静被气炸了,王长春的纠缠她咬着牙认了,不想闹的太难看,毕竟大家都在矿区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结亲也没必要结仇,但是这一家人实在太过分了!
顾不上正在上班,也顾不上和同事、领导打招呼,李文静连套袖都没摘,棉大衣都没穿,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小棉袄,怒气冲冲地冲向了机关大楼。
虽然出煤处距离机关不远——整个矿区都不是特别大,李文静冲到机关时已经气喘吁吁满头细汗,她也不进机关,站在大门口,看到有个面容看起来和善的大姐要进去,连忙拉住大姐,“您好,请您帮我叫一下王长春!”
大姐扫了李文静一眼,看她脸颊红红的,说话话带着喘,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王长春从机关大楼走了出来,缓步走到李文静面前站定。
在他身后,机关的窗户里藏了好多脑袋偷看偷听,无他,刚大姐进了机关,就在二楼走廊里大喊,“长春,外面有个特别漂亮的姑娘找你,快点下去!”
这一声不止叫出了王长春,还叫出了无数人的好奇心。
王雷到矿务局去了,但辛琴在单位,她也站在窗户后面看着自己的儿子。
“辛主任,你们怎么就看上那个姑娘了呢?”和辛主任一个办公室的出纳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一心想把他表妹介绍给王长春,“除了长得好有什么用啊!”
辛琴双手抓着窗户框,居高临下远远看着儿子和李文静。
她是有苦难言,自从知道儿子的问题,她更不敢轻易接受同事的介绍了,他们家需要的是个听话的温顺的没本事娘家也没助力的儿媳妇,这样一旦将来有什么传闻,他们也好应对。
唉!
养儿都是债!
楼下,王长春压抑住心中的厌恶,总是高冷的脸上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文静,你怎么来了?”
“王长春!”李文静因为奔跑的喘息平息下去,但是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和你说过很多遍!我们不合适!”
“我们不合适的原因除了你家条件太好,我家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