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看不真切,但隐约记得昨晚是秦宴风来接的她。
男人带走傲娇的猫,又关上了门。
她轻舒一口气,仰头靠在床头,神色放空。
仿佛鼻息间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兰花气味,清雅又冷冽。
铺天盖地的温柔从背后包裹住她浑身的尖刺棱角,轻抚着她的暴烈蛮力。
让那个混种能捡回一条命。
她拉开棉被低头看了看,身上是一件松垮宽大的白色睡袍,受伤的地方都有上药且细心贴着纱布,连贴身衣物都换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秦宴风这次拿了一杯温水进来放在床头,看着女人冷静地揽过被子。
她眼睛生得好看,有时柔情似水媚色诱人,有时又淡漠清冷颓废无味。
现在就很颓废,和昨晚一样,想要拉人坠入泥潭的堕落感。
“饿不饿,出来吃点东西?”
她点头,昨晚消耗太多体力,不知睡了多久,胃里很空很难受。
秦宴风离开带上门,留给她空间。
床边一侧放了一套暖色系衣物,拿起来看,是某品牌女士服饰。
厚重质感的银灰色窗帘拉开,冬日的阳光有些刺眼,映射在蔚蓝的海面,波光粼粼,细碎的光影随着波浪起舞。
时间是下午三点。
她睡了十多个小时。
走出房门,拐过一条长廊,才看见中厅坐在沙上的男人,长腿上放着笔记本,手下不停地敲击键盘。
半开放式的厨房走出一位阿姨,端着温热的白粥和几碟小菜,恭敬地叫人,“秦太太。”
沈满知抿唇,没应。
倒是寡言的男人抬起眼来,“叫她名字即可。”
阿姨微愣,转而表达歉意,“满知小姐,用餐了。”
只只享用完“下午茶”踱步出来,竖起尾巴步调缓慢地绕着她走,霸气地巡视自己的领地,拦住她走向餐桌的去路。
一人一猫对视。
“只只。”
男人的声音温润又轻柔,若叫的不是一只猫,旁人只会觉得他得多疼爱这人似的。
沈满知难得走了神,坐在餐桌边,扫了一眼,肥美新鲜的虾仁粥,色、味清淡的几碟小菜。
阿姨准备好棉柔餐巾,“先生说,您在养身体,这几天难免要忌口一些食物。”
沈满知颔,执筷,轻声道谢,“辛苦了。”
只只趴在沙上,被主人随意揉了两下脾气就软了下来,摇着尾巴看着餐桌上的女人,仿佛在时刻警惕着女人抢它的地盘。
“你叫它什么?”
沈满知喝完一碗粥,突然开口,声音柔媚入耳。
秦宴风手下一停,看向她,诚挚道,“抱歉,两年前抱回来的猫,并无他意。”
无意取与她相同的名,还是叠词。
保姆为她再盛了一碗粥,她低头安静用餐,没再开口。
虾很鲜,肉质紧实嫩弹,熬粥的手法很老道,香气浓郁扑鼻,和上次生病喝到的粥一样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