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关系,随即放弃了,拿出随身带来的急救箱里的温度计,“测体温没有?多少度?”
“38度。”秦宴风退回靠在墙边,看着医生的动作。
医生看到了搁置在床头的玻璃温度计,想来是口测的,他拿出自带的水银温度计,“再测一下,搁腋下,若是38度以内,先吃点退烧药,观察一个小时,情况严重要去医院。”
毕竟是临时上门就诊,只能采取保守退烧方式。
医生把体温计和退烧药递给男人,“秦先生,我就在下面等着,若有其他情况请及时告知我。”
医生分寸十足的把空间留给两人,下楼前还贴心的拉上二楼的窗帘。
秦宴风看着手里的体温计,再看向侧身熟睡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单腿跪上床沿,拉开女人身前的被子,情绪冷淡但声音却低柔,“你乖一点,我测测体温。”
稍稍提起女人的手臂将体温计塞进去,收回手的时候碰到一片嫩滑,突然意识到女人身上的睡袍已经散开,估计已经在被子里裹成一团。
测完体温38。3度,秦宴风将人叫醒,将温水和药递到她面前,“把药吃了再睡,不然就去医院。”
被吵醒的人睁开眼,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秦宴风,慢慢地蹙眉,借力撑起身来,沉默不语的接过药吃了,喝完了整整一杯水,杯子塞到男人手上,再次埋进松软的被子里。
只听得女人朦胧的声音道,“谢谢,不去医院,不严重。”
她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高中逃课打架被沈段文罚跪,在庭院里淋了一晚上的雨,高烧39度,昏睡了一天一夜,她挺过来了。
在京城一座寺庙里被十八铁汉打得鲜血淋漓,自己泼酒上药也挺过来了。
独自出差,亲自动手拔出刺进肩胛骨的带毒铁签,伤口溃烂,她爬山找草药敷了一周就痊愈了。
普通的烧怎得这般待遇,她想不明白。
再次醒来已接近五点,又出了一身汗,沈满知觉得自己像是泡在温泉里,浑身冒着热气,手一挥就想把棉被掀开,却受到了阻力。
秦宴风坐在床边捂着她的被子,换下她额头的酒精棉布,才起身下楼回避。
沈满知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被子下的自己衣不蔽体。
不过说实话,生病了有人照顾,恢复得就是快,以她的身体素质,全身经络都舒坦了,只有脑袋还有点轻微的阵痛。
她起身系好睡袍,找出衣服下楼洗澡。
楼下只有秦宴风一人,站在灶台旁边。
男人修身如玉,一手拿着手机偏头看着,一手慢悠悠的掌勺熬粥。
听到背后的声音,他转过身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尽管身体恢复了,但她脸色很是苍白,抿唇开口,“谢谢,我没事了。”
秦宴风看着她进浴室,关了火,盛了一碗粥,搁在餐桌上,又倒了一杯温水,放了一份医生留的感冒药。
然后在客厅沙坐下,拿起笔记本电脑,公司的事他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完。
沈满知收拾完出来,披着一头柔顺半干的长,看到餐桌上的东西愣了一下。
“把药吃了,喝点粥,等会儿去见老爷子。”
沈满知看着沙上头也没抬的男人,轻声道,“给你添麻烦了。”
因为她生病,耽误了时间。
秦宴风敲击键盘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又恢复原样。
沈满知就着温热的水吃了药,拿过旁边的虾仁白粥,安静的喝完了。
出的时候已经六点,沈满知同秦宴风一起下楼到停车场。
电梯出口等着一个魁梧男人,沈满知走在前面,接过男人手里的礼盒,“晚上来接我。”
魁梧男人应声转身离去。
秦宴风看了一眼那人,脚下未作任何停留,上了车。
到达小蛮山秦宅接近七点。
秦宴风走在前面,远远就看到坐在庭院石阶上百无聊赖的小孩,在和一只杜宾犬大眼瞪小眼。
“姐姐!”
沈满知提着礼盒刚踏上阶梯就听到如水般清凌凌的少年音,抬头看去,一小孩和一条狗同时奔来。
“秦时睁。”秦宴风提着小孩后领子,止住他的脚步,杜宾犬同样及时刹车,蹲坐在地,只有不停摇晃的尾巴在表示欢迎。
“哥,”秦时睁扒拉开他的手,小声道,“姐姐还在,你给我留点面子。”
“沈家小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