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在看到沈段文面含怒气站在客厅等着沈满知回来时就识相的撤退了,听到客厅有冲撞的声音也不敢出来,说是不敢,不如说是没有人愿意为沈满知劝架。
这别墅里的佣人几乎是谢玉兰一手管教的,冯莲听到沈珞叫她这才赶忙拿着工具过来打扫。
沈满知对这些视而不见,只是看着被沈珞抓住的手腕,顺着那只娇嫩的手移到沈珞脸上,目光又冷又淡,可偏偏那双眼实在漂亮,像是堕落在深渊也始终如神祗一般让人觉得她孤傲又夺目,“放开。”
沈珞对上她的视线,心底无意识的一颤,连松手的姿势都有一秒的僵硬,转瞬即逝后又温柔着声音道,“姐姐你别生爸爸的气,他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住两天,心里其实很高兴的,秦先生毕竟是客人,爸爸好面子,姐姐你今天做得确实有点不对,爸爸也是一时气过了头……”
“珞珞,上来,”沈段文在楼上严声道,“别管她,不识好歹!”
沈满知像是没听见般,低着眉眼挽了一圈被打湿的衣袖,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对面的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女人抬起眸来,只扫了她一眼,轻笑,“你在怕什么呢沈珞?”
或许根本就没等她回答,沈满知眼神轻而缓的略过她然后错开身位走了。
沈珞微微启唇,没说完的话像是卡在喉咙再不出来一句。明明那么轻的一个眼神落在她身上,却好像是每一处都充满了轻蔑,像野草边割在她脸上麻木的疼,看她像是在看一堆毫不起眼的东西……
沈珞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随即又面红耳赤起来,感情她在沈满知面前的种种行为在她眼里就是在刷存在感、完全就是跳梁小丑!
沈珞怎么想的沈满知完全不想知道,单独相处时,沈珞不值得自己浪费一分一秒,在餐桌上也只是想当着众人面戳破她的小心思罢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眼底原本因被沈段文训斥的红早已不复存在,直到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时她才感觉到心里有些闷得疼。
侧着身慢慢埋进柔软的棉被里缩成一团,全然没有刚刚在楼下的冷冽和尖刺的淡漠。
失望太多次了,就只有一点点疼了……
把她丢在外面这么多年,突然喊回来说不准走就不准走,她沈满知过了这么久的烂日子,作为父亲从来没有过问一句,现在又拿着父亲的身份,为了联姻打她骂她毫不心软。。。。。。
她三岁丧母,懵懵懂懂的还期盼着父爱,结果谢玉兰来了,从最受宠爱的幼女,最后竟被逼着离开沈家。
可真是有本事啊,她的婚姻也要插一脚。
订婚宴安排在槐城最好的汉宫酒店,下午四点,造型师和化妆师被接来沈家给沈满知打扮,晚礼服也在一刻钟前送达。
槐城沈家,三代以上富家之族,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吃穿住行上更是讲究与得体。
虽财权排不上槐城前三,又加上公司因前阵风口投资失利,由此造成一系列经济下跌,在沈段文力挽狂澜下才稍稍缓解一层董事会的施压。
反观槐城秦家,财权雄厚,上有高官军衔,下有家缠万贯。秦家长子秦宴风再怎么是秦德闵和已故妻子的儿子,几岁就被送去国外,回来后也依然让人敬畏。
沈满知换了礼服,银色亮片鱼尾延至脚踝,勾勒出身段高挑修长,露出的锁骨手臂肌肤白皙如绸缎丝滑,一头黑长盘在脑后,几缕细贴在耳边,微微卷曲。
妆容端庄雅致,一双柳叶眉艳丽红唇,几分温婉下无法遮掩的矜冷高贵。
晚六点,秦家的车过来,秦宴风等在沈家别墅客厅。
男人穿黑色西装,一双长腿包裹在西装裤里修长笔直,等了十来分钟,俊美的容颜温润矜贵,神色没有一丝不耐。
沈珞从房间出来看到客厅的男人,轻声带上门,端庄优雅的从二楼的楼梯下来,弯唇出声到,“秦先生。”
秦宴风本就面站着二楼房间方向,沈珞出来他就看到了,面对她的招呼,他微微颔以示回应。
沈珞抬手勾了勾耳边的碎,眼角一弯,“姐姐应该还在房间化妆,我去帮您看一看。”
说完抬眼看了下秦宴风,后者视线根本没落在她身上。
沈珞见状,低下眉,唇角弧度大了几分,走到楼梯一半转身上去了,到沈满知房间门口敲门。
沈满知正坐在梳妆台,偏头侧耳戴上银色流苏耳饰,后背裸露突出蝴蝶骨,白得耀眼。
沈珞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
槐城最让人魂牵梦萦的不是高贵漂亮名媛,而是性感矜冷沈满知,美而艳丽,举手投足尤显诱惑。
名声再不好,也是槐城贵圈里不曾停过的话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