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鱼塘是镇政府的,鱼塘里养的除了花蛤,就是罗非鱼,平时只有一个老头在边上的茅屋里看守,要是大家遇到死鱼,只要不是很臭,都会捡回家去,看守的老头也不会阻拦。
前几年林半夏还不会赶海,就经常被谢京墨带来这里捡死鱼给家里改善生活。
但自从谢家开始做生意后,谢京墨已经很久没来了,林半夏那就更久了。
她也是今天来了这里,才想起以前的事,说实话,这些鱼虽然不新鲜了,但她老妈做出来的味道还挺好吃的。
后来老妈没了后,她十分想念那个味道,可惜无论自己怎么做,都做不出一样的味来。
塘堤的角落里有一条窄小的石梯,正好在谢京墨的后面,林半夏仗着人小,从谢京墨的旁边一挤,就“噔噔噔”的跑了下去。
谢京墨无奈一笑,将背篓取下放在一边,也跟了下去。
林半夏脱了鞋子踩入鱼塘里,一下子就捡了两条死了的罗非鱼。
旁边还有两条,可惜死了太久,那鱼头都烂了,这种太臭,就真的没法吃了。
将两条鱼放在岸上,林半夏伸手在水里一摸,就摸了几个沙螺,她嘻嘻一笑,对谢京墨道:“京墨哥,时间还早,我们顺便摸点沙螺回去煮汤吧?”
谢京墨看她兴致很高,便随了她,也脱了鞋子下水。
这太阳正当空,踩在水里不但一点儿都不冷,还觉得很舒坦,林半夏的裤子挽得高高的,踩水踩得不亦乐乎。
忽而,她的眼珠一转,转过身就高高抬起脚朝谢京墨踢过去,林半夏的脚是没碰到他,但被脚带起的水却淋了谢京墨一身。
看着谢京墨瞬间凝固住的笑意,林半夏哈哈大笑着往后跑。
谢京墨眯了眯眼,弯下腰捧起一掬水就泼向林半夏,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林半夏的衣服上,林半夏哎呀一声,和他对打了起来。
风将两个熊孩子的欢笑声吹到了茅屋里,在听收音机的江老头侧耳听了听,哼着歌走了出去。
他站在茅屋前看着俩人闹了会,眼见林半夏快要往深水区走了,这才扯着嗓子大吼:
“谁家的毛孩子在下面玩水,要是把我的鱼儿给吓死了,我可就把你们给扣下了。”
林半夏闻言,也扯着嗓子喊:“江爷爷,我们真能把鱼给吓死吗啊?那我们能不能多玩会,一会多死两条鱼让我们带回去?”
江老头都快被林半夏给气笑了。
他背着手,从茅屋上走了下去,这才看清是林半夏和谢京墨这两个老熟人。
他扫了眼地上的死鱼,摇了摇头,对林半夏道:“小丫头,想不想吃新鲜的鱼?”
林半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当然想啊,您会给我吗?”
想想都不可能,但林半夏就想要皮一皮。
谁知江老头却点头。
林半夏不信:“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
“只要你们俩今天给我捡一碗沙螺,再给我把尾巴剪掉,我就给你们一人一条才死的罗非鱼。”
沙螺下酒,再好不过了,可惜处理起来麻烦。
林半夏认真的看了他一会,确定他不是逗自己玩,这才高高兴兴的应下了。
只要在鱼塘里捡点沙螺,再剪掉尖尖的尾巴就能有新鲜的鱼拿,林半夏也不跟谢京墨玩闹了,欢欢喜喜的跟着江老头去茅屋拿了桶就开始捡沙螺。
谢京墨抬头瞥了眼笑眯眯的江老头,挑眉一笑,也弯下身跟着林半夏一起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