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第一清静之剑——清静之无言,太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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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孙宇是否离开了颍川,因为在月旦评结束之后他又重返颍川藏书阁。只不过此时藏书阁的当家主只有一个许靖许文休。
月旦评本来有三天之期,不过孙宇大闹一日,第二日蔡邕等南阳郡掾属便悄然离去了,只留下郑玄、赵岐、卢植、周异几位来自帝都的名士了,两天下来全无新奇,让慕名而来的众多儒生慨叹而归,盛极一时的月旦评落了个草草收场。孙原与赵空自知无趣,也不曾去,唯独郭嘉兴致冲冲,拉着荀攸、和洽和射坚、桓范、射援这一众小辈去了,赵俭则是找了个借口推脱了,后来郭嘉才知道赵岐大师的侄儿赵戬也未与会,想来是“太学二赵”自己找地方叙旧去了。
藏书阁客居处,腊梅争胜,十七正是晴天,孙原便叫上荀攸、郭嘉两人在腊梅树下喝茶。
荀攸手托茶盏,轻抿一口,直觉清香四溢,与满园腊梅飘香融为一体,别是风味,感慨道:“公子的茶,与众不同。”
“他亲手炒的茶,怎会与寻常市井货色相比。”郭嘉亦是自斟自饮,冲荀攸道:“公达,慈明公临行之前可曾说什么?”
“无非告诫而已。”荀攸一笑置之,显然不愿多提此事。
郭嘉微微一笑,想来荀爽是没给荀攸什么好脸色,这两天来荀攸在月旦评上一字不,想来是被荀爽骂得狠了。郭嘉也知道,以荀攸性格,自然是认准自己道理的人,荀爽虽是长辈也无力变更,此时便望着他,意味深长道:“这几天你一言不,可曾注意到一个人?”
荀攸点头道:“你说的可是年纪四十上下、一身黑衣的那人?”
郭嘉摇头:“年纪四十上下的,大有人在;一身黑衣的也有个二三十。”
孙原一时哑然,他并未与会这两日的月旦评,自然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机锋。
荀攸一脸无奈,郭嘉明知道自己所说的与他所暗示的是同一人,无奈道:“若是月旦评上的生面孔、还喜欢坐在僻静地方,只怕只此一人了。”
孙原这才听明白,笑道:“看来又是一位高人。”
黑色属水,偏阴,所以爱者罕见,大凡喜欢这颜色的都非易与之辈,前有孙宇,后有郭嘉,皆是不世出的人物。两人口中的这位黑衣人,不仅是月旦评里的生面孔,还坐在偏僻角落,可见更是与众不同。月旦评本评点人物之用,所评之人几乎皆成一时俊杰,是以颍、汝一带士子蜂拥而至、争相景从。参与月旦评且安居于角落之人,这份心性气度就非常人能企及。若非如此,只怕也难惹得郭嘉、荀攸同时注意。
“可惜,失之交臂了。”郭嘉摇摇头,笑道:“要是能碰见,倒是很想认识一下。”
荀攸摇头道:“特立独行,并非君子所为,何必执于相识。”
郭嘉听了,也不反驳,荀攸本世家人物,虽与他相识相交,彼此性格却有排斥,也无心与他争论这等事情。
孙原失笑:“难得有人能让你们同时注意,原倒是有些兴趣了。”
“看你有没有这个缘分遇见。”郭嘉放下茶盏,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这个人罕见踪迹,又是随人流一同离去,怕是再见有些难。”
孙原道:“颍川如此危险,他一人敢独自前来,只怕有人接应,原估计他还在颍川。”
“若……他是张角的人呢?”荀攸反问。特立独行,倒很像张角的行事风格。
孙原笑了笑,正要说话间,院落之外一道人影匆匆进来,一眼望去便知是袁涣袁曜卿。
“涣见过公子,奉孝先生、公达先生。”
“赵岐大师在正厅,请公子和二位先生前去议事。”
三人互视一眼,皆感事情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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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坚、射援、桓范、和洽等人都是住在山前藏书阁的客房,却因为并未受到邀请,知道事情重大,也便未前去。此时,赵岐已和赵空、蔡邕、许靖、许劭、卢植、周异等人齐聚一堂了,至于议郎王允,昨夜便借口有事,已经离去;而在赵岐提出议事之事,太学博士郑玄也找了借口,带着自己的一众弟子离去了。赵岐知道,他不愿意谈论张角,也不强求,随他去了,便是连送出山门也省了,赵老先生心中有数,若是他送郑玄离去,少不得要问一句。
此番再去,不是前几日的正厅,也非许靖初迎孙原时的客厅,而是许靖单独辟出的一间议事阁,很是僻静。未出意外,此次乃是以赵岐为主,共商如何对付张角和他的太平道。
一见孙原到来,赵岐便问孙原是如何见得张角的。孙原这才知道,前几日召开的月旦评乃是许靖为赵岐特地选定的题目,颍川是太平道最为浑厚之所在,自然耳目众多,想来赵岐、许靖等人在月旦评上表现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为之,今天的议事恐怕才是正事。
“果然都是一群老狐狸。”心下虽是有些自嘲,孙原却知道事情轻重,当下便把当日见张角的经过细细说了,末了又补上了一句:“想来张角是一意孤行,诸位故友皆是不愿其行逆反之事。”
“按青羽公子这么说,怕是张角已经见过郑康成了。”赵歧手捋长髯,闭目道。
“怎么?”卢植一愣,问道:“康成和植一同来颍川,何时和张角见得面?”
孙原也是奇怪,不知道为何赵岐会这么说:“大师这话,原也不甚理解,还望指教。”
“孙太守不清楚其中关窍,何不问问郭奉孝和荀公达?”赵岐捋髯,却再无往昔笑容相随,因为他知道,如果是见过了郑玄还不回头的张角,此生怕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奉孝、公达?”孙原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不吝指教?”
“岂敢、岂敢。”荀攸笑了笑,“当年张角和郑玄大师最是交好,一者攻道学,一者攻经学,张角在道学家中便如郑玄大师于当今经学地位一般,两人神交可谓当世‘伯牙子期’。依公子所说,张角如此志坚不可移,必然已经见过了郑玄大师,这世间再无能劝住他的人了。”
“张角在汝南现身,很明显是为了逼郑玄离开。”赵岐点点头,苦笑道:“康成这个家伙,怕是一时半会不会走的。”
赵岐是在座众人之中最了解郑玄的人,论辈分虽是与郑玄同辈,却年纪大了许多,所以在他看来,郑玄始终是小辈。而且,场中众人,恐怕也只有他对张角、襄楷、郑玄等人了解最多了。
“想来当是如此。”孙原点头道,“张角和郑玄大师交情匪浅,大师又是正人君子,他为了保护颍川一郡的平安,必然留在这里。因为只要他在,张角就绝不会贸然进攻颍川。”
“你怎知不会?”
在座众人循声望去,正是江东6允6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