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鸾眯起眼睛,这厮说的是真话吗?她怎么没瞧见后面的记号显现出来过?
织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记得方才无风,这书法绝不可能被吹起,这霁王殿下怎么可能瞧见记号呢?
可怀疑归怀疑,终究还是没有证据,毕竟谢霁自己都说了是因为看到了记号,他们还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说是因为他真的看出来了么?
赏“草”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除了承祥公主的亲弟弟沈沧澜,无人认出承祥公主的墨宝,也就是说无人可做承祥公主的夫婿,来人带着遗憾离去,可惜了这国色天香的承祥公主啊。
宴席之上,众人散去,可偏生沈沧澜同谢霁仍是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霁王殿下留在这儿不合适吧?”沈沧澜稳坐如山。
“本王不合适,难道你就合适吗?”谢霁亦是不动,“沈世子抛下身后偌大的武安侯府来这宴席,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武安侯府一日无我不至于灰飞烟灭,可这霁王殿下来这公主府又算是怎么个道理?”沈沧澜不紧不慢地反问。
谁料谢霁唇边竟是掀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向黎青鸾,眼神中夹杂着浅淡的暧昧,虽不至于能一眼瞧出,可气氛却是变了。
只见他漂亮的桃花眼盯着黎青鸾道:“沈小姐欠本王一件东西,本王今日特地来讨要。”
他的尾音拉得有些长,听得人心里好似被小勾子勾住了一般,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再说一遍。
沈沧澜的气息有一瞬间不稳,下意识问:“什么东西?”
谢霁笑得却是神秘:“这倒是不便说出来,还请沈世子见谅。”
沈沧澜又开始用无辜的眼神看向黎青鸾,像是在对着黎青鸾告状。
此刻的气氛甚为怪异,织娟率先回过神,一把拉过春花和红袖,十分有眼色拖着两人离开。
她心里还嘀咕着,霁王殿下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像公主殿下欠了他定情信物一样?还有那沈世子,亲弟弟对姐姐是那个态度吗?
啧啧,剪不断,理还乱啊。
她叹息着,拉着手下的两人远离了宴席。
黎青鸾没有注意到沈沧澜的眼神,转而有些疑惑,她欠了谢霁东西吗?什么时候?
谢霁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浅浅喝了一口酒,缓声道:“沈小姐好记性,在上清山上欠本王的东西也能忘得一干二净。”
上清山?黎青鸾蹙眉,随即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不就是一个荷包吗?
坏了!最近太忙了,都忙忘了!早知道应该早给红袖说,让她帮忙绣好!
“想起来了?”谢霁瞥见了黎青鸾恍然地神色,随即收回眼神。
显然沈沧澜也瞧见了黎青鸾恍然大悟的神色,他眼底沉沉。
“霁王殿下宽限几日,我定会把欠你的东西给你的!”黎青鸾信誓旦旦。
谁料下一刻谢霁嘴角扯出笑意,黎青鸾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谢霁的声音缓缓响起:“不必几日了,就今日如何?”
“今日?”
“对,今日。”他以手支头瞟向她,“本王亲自盯着你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