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林青儿猛地愣了一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
商阙此刻显然已是动了真怒,那脸上满满皆是愠色。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哼~那些不堪的话语,难道还要孤当众一一说出来不成?母后如今贵为一国之母,凡事自当考虑影响。
莫要因一己之私,让天家脸面尽失才是!”
“放肆!你竟敢如此对母后说话!!”
林青儿气得铁青着脸,厉声训斥商阙。
也难怪商阙会如此恼怒,自商靳中风卧床之后,林峯便数次在夜间留宿于皇后寝宫。
此事早已传得江都城内百姓人尽皆知,民间甚至流传出这样一首歌谣:
南风起,乱朝纲,新后专权祸江都,林家兄,入宫闱,夜半吹烛宿皇床。
此等行径,实乃伦常悖乱,大逆不道!
商阙又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峯,此时再无半分客气,质问道:“这个时辰进宫来找皇后娘娘,孤倒是颇为好奇,你究竟有什么要事,非得要母后才能解决?”
“圣上卧病在床,娘娘如今垂帘听政,如今商夜军正进攻凤江府一事,臣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请旨挂帅出征!”林峯低声解释着。
一听是为了这事,商阙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寒光:“孤乃是监国太子,孤的好舅舅,莫非是信不过孤?”
“殿下毕竟只是太子,拿主意终究还得是娘娘,不是么?”
见商阙咄咄逼人,林峯此时忍不住微微眯起了双眼,那眼神之中透出的寒光,竟让这大殿之内的温度仿佛都冷了几分。
咔擦咔擦——
就在这时,一阵铁甲相互摩擦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了进来。
禁军统领孙臻未得宣召便径直而入,看到林峯后,极为恭敬地问道:“林大将军,末将听闻宫人说有刺客出现,故而急忙领兵前来。”
堂堂禁军统领,竟然不向皇后、太子问安,却单单向着殿中一位外臣汇报情况,其态度已然不言而喻!
“孙臻,你可还记得孤是太子么?!”看到孙臻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商阙的脸色瞬间变得发青,心中恨不得当场就将这个背主求荣的奸臣手刃于此。
“殿下,陛下命臣守卫宫中安全,您忘了么?”孙臻却是不慌不忙地回应着,似乎压根就没把商阙放在眼里。
林峯缓缓站直了身子,语气也变得淡漠起来:
“殿下,大商如今适逢乱局,本将军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稳定朝纲。殿下若是偏听偏信,我等臣子……实在是心寒呐。”
商阙开始缓缓扫视着殿内的三人。
皇后林青儿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林峯和孙臻显然是蛇鼠一窝,似乎已然接受了这现实的商阙陡然一笑:
“哈哈,开个玩笑嘛!不用这么严肃,你们可都是大商的好臣子,父皇跟孤都是极为信任你们的。”
说罢,商阙朝着林青儿微微一拜:“母后,皇儿有些累了,这便回宫休息去了。”
“皇儿往后切莫再开这种玩笑了,母后着实受不了。”林青儿那美眸微微一松,红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
商阙走到孙臻跟前,朝着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笑着说道:“孙统领乃国之栋梁,孤甚是欣喜啊,赏你点什么好呢,美人还是爵位?”
一听商阙不但不怒,反而还要赏自己,孙臻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当即极为谦虚地拱手拜道:“殿下,此乃臣分内之……”
可话还未等说完,便见一道风声呼啸着冲向他的脖颈,孙臻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惊愕地发现商阙手上竟是一股巨力稳稳压住了他。
那冰冷之物毫无阻碍地刺入血肉之内,孙臻只感觉脖子处一股热流涌出,满脸不敢置信地指着商阙:“殿下你……”
到死都不相信,商阙竟然身怀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