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那么小。”
似不满顾逸之说自己,那小脚又撑了起来,还久久不放。
顾逸之用手指比了一下,才自己的半指长。
这么点,长得大吗?
“可是调皮了,自五个来月能动开始,日日都在婢妾这肚子里倒腾,霜降说这肚子里怕是将军转世,急着要去战场助世子一臂之力呢,还好,还好今日孩子无事。”
夏筝笑说着,脸上再没了之前的委屈瑟缩,都是温柔慈爱。
顾逸之恍然大悟。
是啊,数月之久,孩子逐渐在她腹中长大,她亦从一个姑娘成了一位母亲,自然会与过去不同。
正如她当初得知他死讯就立即变卖家财,为的也是孩子与她母亲妹妹。
曾就听闻女子有孕会性情大变,但都会格外粘人,无时无刻都希望身边有人相伴。
她孤身一人在这府上,既无根基又无依靠,自然是一切都系在他身上,许多话,亦只能与他言语。
何况魏卿卿的事想来吓坏了她,这些日子应是更盼着他回来给她依靠的。
等来的却是冷漠,她难免心间委屈。
想到他原本的筹划,再看脸色还苍白的夏筝,终究把那些都挥了去,再度拥她入怀道:“日后我会陪着你,安心待产,为我生下个小将军来。”
“若是女孩呢?”夏筝抬眼担忧的问。
顾逸之笑开,“那就女将军。”
彼此相拥,似回到了顾逸之离开之前。
但顾逸之到底是不能在夏筝这里多留的,长公主在府上,今日是元宵佳节,宴席也不仅仅是国公府一家人,还有其他旁支的长辈,因而顾逸之不能不去。
而夏筝落了水,不宜走动,就免了今日出席。
反正一个妾室,于那些上层的人来说,去不去都无碍。
夏筝也乐得自在,喝了药,又从罐子里取了一颗蜜饯进嘴。
“姨娘盖紧些,莫漏了风,今日刚落水,那透凉的,可见不得一点风了。”霜降一边给夏筝掖被子,一边声音越来越哽咽,最终泪还是掉了下来。“都怪奴婢,就不该去取那鱼,没能拉住姨娘。”
“好姑娘,哪里怪得到你去,你也不知我会失足掉水啊。”
“姨娘当真是自己失足的?”一旁的霜雪冷声问。
夏筝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叹息道:“记不清了,无论是不是,都只能是我自己失足,你也记牢了。”
“姨娘!”霜降替她委屈,可又明白对方不是夏筝能抵抗的,只能低头垂泪。
夏筝有些不忍,但她不能同霜降说明一切。
既连霜雪都会如此想,那么其他人也必然都会如此猜疑,谁也不可能相信她真是自己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