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岂不是一辈子只能做个随侍丫鬟?
即便主子受用,给些恩典体面,可终究不过是得点脸的奴仆,如何能攀上她所愿。
可如今她不敢辩,没有本钱辩,否则一切都会化作泡影。
只要能留用,总归有机会。
“是。”
见她都乖乖应下,顾逸之忽的脚步停滞。
夏筝还在考虑之后要如何做,没能及时反应,额头撞上顾逸之的后背,才刚拆了纱布的伤口正好撞着,疼得她忍不住轻叫。
意识到后立马后退两步,捂着伤口正要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手就已经被一只大手抓着揭开。
“谁伤了你?”
夏筝忙抽出手,低下头用碎遮盖住伤口。“是奴婢自己个做事的是时候不当心,撞在了灶台角上磕破了。”
看着眼前这谨小慎微的小人儿,顾逸之忽觉趣味。
那夜是那样胆大,即便是中了药有些许恍惚,可他清楚记得这小丫头缠他得紧,也不似后院里其他的,缄默无声,一味顺从,不断嘤咛,一切顺着她自己个畅快,要不是后面弄得狠了她撑不住,只怕那被子都还要换一床,哪里有个丫鬟样,与如今这乖顺谨慎判若两人。
不过之前他从未细看过她,如今正眼看才现她冰肌玉骨,在月光下那脸颊清透得能映光,长睫如扇,微颤之下又似蝴蝶震翅,娇软嫣红的柔唇微翘得恰好,妖而不艳。
再往下,小肩孱弱却下悬汹涌,纤腰不盈一握,仿若只要手稍用些力捏上去就会断。
再想到那夜的触感与她那勾魂低吟,顾逸之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下。
方才自己的话还音犹在耳……
顾逸之没再言语的转身就走,脚步比先前快了。
夏筝莫名,这是生气了?
她那样的回答惹他不快了?
可没人为她解惑,甚至到第二日为顾逸之穿戴好官服,送出漱石居,他都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这人都走了,即便她再疑惑不解也没处验探,索性他不作,她便也就当不知。
她没有回后罩房,把正屋收拾了下就往芳华院去了。
昨夜顾逸之在书房看公文的时候她就朝后罩房望过,没有点灯,可见昨夜春芝就没有回来,人一直留在芳华院了,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去了芳华院才能知晓。
“还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才走进芳华院,身后就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夏筝立即侧身退后,低头福礼:“奴婢见过侧夫人。”
魏卿卿直接无视,自顾自的道:“忘了,你一个烧火丫鬟哪里懂得这些诗句,小人得志,不,忘恩负义想来你听得懂,前几日还姐妹情深,如今就踩着姐妹做独一份,果然,人低贱了就是不择手段的。”
魏卿卿的挖苦里信息并不多,但听得出,春芝这次栽大了。
“惯会装鹌鹑样。”见她一句话不搭,魏卿卿没趣的剐了她一眼,甩手从她身前略过的时候从她脚面上踩了过去。
疼得夏筝泪花都飚了出来,紧咬着牙才没叫出声。
深吸了几口气,忍着疼痛,夏筝如没事人一样走入门。
行礼后终于是再见到了春芝。
不过一夜不见,竟如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