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慎言,藩王岂可非议圣上,不过这皇商之事,的确很不应该,有损我皇室的名誉。”
“怕什么,在宁王这儿,害怕隔墙有耳不成?”
“……”
“今日把大家请过来,其实就是普通的小聚,再过一些时日,就是先皇驾崩三月之期,到时候国丧结束,势必要祭祖之类的。按照祖制,我等各地藩王,是有可能被下召入京的。”
“先皇仁德,对于我们想来是照顾得当。但如今的圣上,手段颇为乖戾,我担心,我等入京,可能会有什么危险。”
“宁王多虑了吧?”
“我等奉诏入京,只要不做出违背本分的事情,小皇帝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再天下人面前杀了我们。”
“杀到不至于,怕就怕,这皇帝一时兴起,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就像这次取缔皇商的事情,不久是他一时兴起?”
“这倒不可不防,早些年听闻,那张家口八大皇商中的许家,就是荣王在背后支持的,今日看荣王这样,我总算了信了。”
“哼,这种事外面不能乱说,都了这儿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不说我了,你们手里就没几个皇商在?”
荣王一脸的冷笑,显然是说话的藩王有所不满。
“好了,大家不要跑题。”
宁王笑着打圆场,又把话题带到了主要的事情上面,众人经过一番讨论后,都觉得小皇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随便杀藩王,此事倒也就作罢了。
此后,众人又提到了赋役的改制,这个话题一处,众藩王都是面色难看起来。
明朝建国时期就规定了,藩王不需要向朝廷纳税。
眼下,朱厚照就改赋役制度,他们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也有些担心。
小皇帝不干人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从他们手里搜刮了无数的银两。
赋役改制上面,说不定也会有幺蛾子出来。
“天下藩王众多,这赋役改制,估计不会影响到我等的利益。不过,我等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可以暗中动一下那些文人,形成一股言论,小皇帝只要焦头烂额了,势必就不敢碰触我们的利益了。”
“本王倒是觉得,此事和我等关乎甚大。诸位不要往了,我等宗室藩王,虽世袭爵位,却也没有什么权利。按照祖制规定,除了那些赐给我的地以外,我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后来时间久了,我等治下的各种税务,开始由我们代收代缴。”
“如今,这赋役制度一出,我等治下的土地……”
“这不可能吧?”
听着朱宸濠的话,众人面色顿时变了。
百年以来,藩王除了当初赐下来的徒弟,藩地大部分地,其实不属于他们所拥有的。
只是后来,为了方便由众藩王代收代缴罢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可是有不少油水的。
以往天高皇帝远,藩地所在有多少民,多少可供耕作的土地,都是有各大王府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