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施母穿了一件很端庄大气的大衣,脸上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她不苟言笑,气场很足,她站在苏母的面前,再次开口,“你也知道那是你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把所有的气,撒在你女儿的身上。”
“你要搞清楚点,今天你老公会躺在医院,不是你女儿撞的。也不是因为你女儿。”
“做长辈的,做父母的,能做成你们这样,也真是开了眼。”
“你又是谁啊?”苏母眼睛又是一瞪,气汹汹道,“不管你们是谁,请你们也要搞搞搞清楚,我现在教育的,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关你们什么事情!”
自从苏以拂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后,苏母整个人就特别飘。见到谁,都趾高气昂的,或者是因为这样,但凡家里出了一点事情,亲戚们才会各种阴阳怪气。
施母也不计较她的粗言粗语,始终挺直了腰身,微微颔首地笑了笑,“谁说这是你们家的事情了。”
苏母:“?”
施母不急不慢地说:“上次您和您老公收了我们家女儿给的一笔钱吧?”
“那是我们家以拂给的!”
“哦?”
施母笑着说:“您确定吗?您女儿刚大学毕业,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一笔钱。那钱可是从我女儿的账户转过去的。”
“要真的细细算起来,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笔钱到底是谁的。”
“你、你什么意思。”追溯到那笔钱的时候,苏母身子一顿,刚才的嚣张跋扈仿佛在瞬间消失了。
施母的脸上依旧带着笑,让人猜不到她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意思呀,”她说,“那钱,今天我们说赠予你们家可以,说是借你们家的也行。赠予的话,咱们就当一个亲家,结个亲,以后以拂就跟我女儿一样。但要是借的话,有借得有还吧。”
听到说还钱,苏母情绪异常激动:“什么借还的!那是我们女儿孝敬我们做父母的!”
“别激动,别激动。”戳中了软肋,施母继续放招,“我们今天过来,也不是说提钱的时候,毕竟我们也不缺这点钱。今天我们来,是传达一个明确意思,这事该得好好理一理的。”
苏母一脸戒备。
“我们的意思啊,就是咱们要是出钱了,就不出力了。要是出了力,那钱是不是就要好好算算。”施母用商量的口吻说,“她们年轻人嘛,性子急了些,难免要吃点亏的。”
苏母不说话。
想否认不知从何否认,想认下,又觉得很憋屈。
对方笑着继续说:“想必,苏先生还不知道那笔钱的去向吧?”
苏母的脸色再次变了。
“手心手背也都是肉,您女儿已经很争气了,何必什么都揪着不放。既然当初收了那五十万,就不应该再继续得寸进尺了。要不然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父母终归是斗不过子女的。偏心到最后,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您要是一直心疼您的儿子,觉得什么都应该留给他,当初那笔钱,就不应该被骗啊。苏先生到底怎么出的车祸,具体我们一概不知,我们呢,也不感兴趣。反正,钱呢,我想您也应该是拿不出来的,所以——”
“力我们也不出了。”
“您那么宝贝您那儿子,就让您儿子来照顾被。别想打我们家以拂和我女儿的主意。”
“今天只要我还站在这里,您的手是伸不到那么长的。”
“要不然我就把您做的那些事情,立马给您曝光了。苏先生还不知道您在外面的事情吧?”
其实施母也只是猜测,具体什么事情她也只是听她一个朋友提起,她朋友的朋友是个富婆,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年轻,但没想到那个小年轻竟然是个骗子。
说什么搞什么项目需要投资之类的,反正一步步骗了富婆小一千万。
到底是过来人,自然听的八卦也多。所以随便一探口风,就露馅了。
“我那只是投资去了,很快就会回本的。而且收益很高,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怕什么!”
施母点点头:“好。”
“那今天的事情就这么说,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和您儿子联系了我想他应该也快到了。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母亲失态。接下来的事情,我想您和您儿子,一定可以很好的解决的。”
“毕竟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做父母的,怎么可以瞒着儿子呢?对不对。再说了,您和您老公不是最心疼您的宝贝儿子了,那么心疼的儿子,当然要来医院照顾好爸爸呀。”
施母阴阳怪气说了一通,最后很轻松地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苏母傻眼了。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施母已经拉着苏以拂的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医院的门口,急冲冲跑来一个男生。
苏以拂抬头,刚好与他四目相对。
男生喘着气,喊了她一句,“姐……”
苏以拂顿在原地。
男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对苏以拂说,“姐,你别走,行不行。”
……
酒店。
苏以拂一个人在厕所哭了好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反正就是眼泪无法止住。说难过吗,她好像也不是很难过,但要说不难过,心里又很堵。
她还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夜里发高烧到快40度,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嘴唇都已经烧的开裂,她去敲父母的房门,告诉他们自己很不舒服。
但那晚,父母并没有带她去医院。
因为天很冷,加上弟弟还很小,身边大人们稍微有点动静,他就闹个不停。大家都被那哭闹声闹的很不耐烦了,但因为孩子还很小,所以也只能压着一口气。所以当苏以拂出现的时候,他们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