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了苏以拂。
无助和害怕。
苏以拂眼圈微红,拉过施母的手说:“伯母,我们不走,我们回去拿点东西再过来。医院什么都没有,伯父这种情况,肯定是要住院的。”
像是一剂强心剂。
施母放心了,“孩子啊,伯母跟你道歉,你伯父那个人说话,有时候不通情理,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年纪大了,好多事情,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了。”
施母没有把话挑明,但她的态度,是苏以拂可以接受的。
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认可吧。
苏以拂只能这么想。
回民宿的路上,施晓一直沉默。
苏以拂也没有刻意找话题,她给她无声的陪伴。
车子在民宿前停下,两人回了房间。
刚打开房门,施晓没忍住,蹲在地上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的是什么。
但好像除了哭以外,这件事情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了。
以前她总觉得,既然不是一路人,既然得不到认可,就离得远一点,用钱来解决。
可是现在——
似乎发现有些牵绊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
比如血缘关系,人情世故。
“是我错了吗?”施晓哭红了眼。
她整个人非常脆弱。
苏以拂也跟着哭了起来,“不是的,晓晓,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
“可是我为什么会感觉到痛苦啊——”
苏以拂刚毕业,她也什么都不懂。
关于父母这一块,她自己也是处理得乱七八糟。
她多想自己可以再强大一点。
可是现在的她,也很累。
那天。
苏以拂第一次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因为只有那个人,才可以帮助到她们。
也只有她。
可以再次给予她们两个力量。
何期接到电话后的当天,就从国外飞回来了。
她很意外苏以拂会给她打电话,她记得这个姑娘对她还是有几分防备的。虽然自己曾经帮过她,但总有一种感觉,她跟自己不是很亲近。
这也是后来何期一直没来民宿的原因之一,她知道苏以拂介意自己。
但那天,她为了施晓的事情,主动开口求她帮忙。
她说:“何期姐姐,我苏以拂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但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为了晓晓,我愿意低这个头,求何期姐姐你帮帮我们,帮帮晓晓。只要可以帮到晓晓,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何期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即便是让你离开施晓,你都愿意?”
良久。
苏以拂没接话。
她犹豫了。
何期轻轻笑了笑,“放心,我开个玩笑呢。这事我知道了,我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