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不说话,手紧紧禁锢住林鸢的腰。
林鸢安慰地拍拍洛宁的手背:“我没有要寻死觅活的,放心。”
洛宁这才犹豫着放开,在林鸢身边寸步不离。
林鸢坐在了围栏上,哼起了一首歌,洛宁这才分辨出来是她写的那首《badoga》,林鸢的嗓子有种冰冷的金石撞击的质感:“又是一个审判日,看他们一个个拿腔作势。用虚伪的表象,粉饰残酷的真实,过分盛开的美丽,换来带刺的妒忌,他们喧哗个不停,却让我乖乖安静。”
如果说洛宁的声音是慵懒磁性,这首歌她演绎的是嘲讽和嚣张的态度,而林鸢清冷的声音则更像一个孤身作战的人,用她的力量在与这些黑暗的世界抗争。
林鸢哼着唱词,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洛宁疯狂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林鸢笑着回头看她,洛宁跟着唱到:“如果命运注定是残酷的篇章,让我推倒这伪善的高墙;迎接死亡华丽的安详,永远不会遗忘和原谅!”
“你的歌写的很好,也许只有推倒这一切的时候,所有那些被残酷对待的人才能真正得到救赎。”林鸢伸出手,好像要抓住月光。
“洛宁,等这一切结束,别辜负你的才华,写出更多治愈人心的歌吧,写出那种即使深陷困境,也会让人有勇气活下去的歌曲。”林鸢还记得当初繁育所那张阴冷的小木板床上,声音清澈又稚纯的女孩。
那个随意哼出美丽旋律,却在别人夸她时会不好意思抿住嘴,害怕露出虎牙的漂亮女孩。
洛宁点点头,额头贴住林鸢的后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她的林鸢姐姐,就算面上再凉薄,骨子里依旧是个温柔的人。
林鸢坐在栏杆上,双脚一荡一荡的,洛宁环住她的腰,保护着她。
这一刻在月光下,洛宁怀中的就是她的全世界,她想化成她的手中的剑,和她一起对抗全世界,又想化成盾,为她挡住一切伤害。
洛宁的脑海里飘过很多很多旋律,无论这世界有多黑暗,有多扭曲,可是只要身边是林鸢,这里就是她的天堂。
她们安静地看着月亮,突然林鸢笑了起来,洛宁问到:“怎么了?”
林鸢低头看着下面漆黑的沙滩:“我把鞋踢下去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洛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鸢轻盈地从围栏上跳下来,单脚着地,洛宁转过身半蹲在地上:“上来,我背你。”
林鸢刚想说,她自己没问题。
洛宁又说到:“我知道你自己也能走,可是我希望你能多依靠我一点,所以是我想背姐姐,可以吗?”
“好。”林鸢把洛宁的长发轻轻梳拢在一起,在放到她胸前,然后轻巧地趴在洛宁身上。
洛宁拖着林鸢起身,轻轻掂量了下林鸢的重量,然后说:“好好吃饭。”
林鸢凑近洛宁耳朵说:“你才是,你瘦了很多。”
洛宁的耳朵在林鸢气息的吹拂下一点点变红。林鸢忍不住笑了,小朋友装什么,说几句话都面红耳赤。
在这样安静的冬夜海边,孤独的灯塔,不孤单的二人,来时还压抑着和不安着的气氛,此时好像真的被月光吞噬了,静谧而又安详,洛宁知道只要背后的人是林鸢,自己就有无尽的勇气,去和这个世界抗争。
灯塔下捡回了那只调皮的鞋,洛宁背着林鸢回到车上,打开车门把她放在座位上,然后帮她穿上鞋子。
“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有两个小时就日出了,我们一起看日出?”林鸢有点兴奋。
“好。”无论林鸢说什么,洛宁都是答应的。
放低了座椅靠背,打开滑动天窗遮阳帘,全景玻璃透出了朦胧的月色,两个人靠在座椅上,抬头看着天空。
“你在洛家过的还好吗?上次你说他们对你不好。”林鸢记得洛宁那句委屈巴巴的没人爱我。
洛宁面色有一丝尴尬,其实林鸢不说她都忘了,毕竟洛阮琴霜和洛文博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和洛锦行比起来,这俩人连渣都算不上。
而洛宁是被洛锦行一手带大的。
“嗯,姐姐别担心,我能应付的。”洛宁其实更担心林鸢。
“这段时间,姐姐要不要住到我工作室,我担心邹泽胜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担心你的安全。”
“他能做什么,威胁?放狠话,放料,他不敢找来的,他习惯缩在别人后面躲在阴暗的角落,这样的人不会把坏事做在明面上,所以安全什么的不用担心。”
洛宁点点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碰到什么事情,姐姐要记得,还有我。”
洛宁又怕这话说的过于暧昧,又补充到:“还有陆柒、暮会长,还有opa,所以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要自己扛。”
林鸢没说话,调转了视线看着头上的月亮。
两人安静地等待着日出,洛宁默默地释放着具有安抚性质的信息素,淡淡的桃香弥漫在车里。林鸢慢慢闭上了眼睛,在这样柔软舒缓的氛围中,渐渐涌上了困意。
洛宁在林鸢睡着后,继续释放着信息素安抚着她的情绪,脱下大衣盖住林鸢的腿,洛宁看着林鸢熟睡的样子。
过度使用的腺体传来一阵刺痛,在衣领下的腺体上,有几个还未长好的针孔,洛宁在林鸢说她体温高时。就已经感觉到洛阮琴霜那些狐朋狗友们递过来的酒可能加了东西,只是因为顶级alpha自身代谢能力强,才勉强压制住,林鸢刚下楼,她就打了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