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要离开会客厅所在的庭院时,才透过一个青石拱门,看到了周平铠的身影。
周平铠与另外几人站在拱门外,看上去正在争执着什么。
青石拱门周围设有阵法,能将绝大部分的噪音及波动都屏蔽在外。
是以,骆长青两人之前并没有听见庭院外的争吵。
现在离得近了,又有意用神识相探,才听清外面的动静。
周平铠压抑着愤怒的质问率先响起:“我来此一事,郑城主早已知晓,你们再三阻拦,甚至还妄图私设禁锢,究竟是何居心?你们是要造反吗!”
话音刚落,一道陌生的男声便不疾不徐地道:“卑职也是职责所在,周司长大可不必在此闹腾。”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郑城主正在接待贵客,无关紧要之事都得往后排。”
“还是周司长认为,你的事比郑城主的事更重要?”
最后这一句话,可以说是血口喷人了。
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不能容忍下属凌驾于他之上。
这既是往周平铠头上扣帽子,也是对其先前那句‘造反’的反击。
一门之隔,骆长青眉头微蹙。
碰见这样的软钉子,今日之事还真不好办呢。
对方若是在规则之内进行刁难,自己这边退让或周旋,都可能引来对方的得寸进尺。
硬碰硬的话,到头来仍是自己这方理亏。
正想着,拱门外又有着熟悉的声音传出:“我说周司长,您还是回屋歇着吧,陈侍卫长正配合提刑司办案呢,您在这不依不饶的,万一要是妨碍了公务,小侄这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听见这个声音,祁欢欢的眸光当即就冷了几分。
那声音源自提刑司队长陶霖,当初自己第一日入走马城的时候,那蠢货就跑来惹事,差点被自己一拳打死。
如今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跑到周司长跟前跳脸来了。
另一头,周平铠被气得都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
“我当是谁在门外狗叫,原来是陶霖陶队长,挺中气十足的啊,伤势都好利索了吗?”
一道慵懒的女子嗓音穿透拱门阵法而来,打破了门外僵持不下的氛围。
听到这个声音,陶霖本能地眼瞳一缩。
但旋即,他又放松了下来。
这里是城主府,随意动手可是重罪!
另外,分管这一片区的陈侍卫长是自己人。
天时地利人和今日都在自己这边,倒是可以想法子激那姓祁的出手,扣她个不敬城主的罪名。
就在陶霖暗中思索着如何才能做到杀人不见血的时候,两道身影已是一前一后走出青石拱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见到来者的那一刻,陈侍卫长就有些后悔答应帮助陶霖来此处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