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自然也感觉到了,顺着我的目光看见江酌洲,下意识将我拉往身后,语气有些错愕,“是你。”
贺深是我设计院的师兄,当初多亏他,我才能在被江酌洲封杀的情况下顺利出国,所以他知道我和江酌洲之间的事。
江酌洲冷然嗤了声,“江槿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耐不住寂寞。”
他的话很难听,就连贺深也微微蹙眉,想替我说两句,可男人直接升起了车窗,朝雨幕疾驰离去,没说出口的话彻底湮灭在黑色红旗的嗡鸣声里。
“阿棠,你和江酌洲……”贺深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我忙解释,“碰巧罢了,谁能想到这单子的客户就是他。”
“是他?”贺深面色一变,“你是婚房设计师,他找你做什么。”
“他要结婚了。”我这话一落。
贺深明显一怔,又仿佛松下一口气,“他也是时候该结婚了,那这个单子你怎么接了,如果你很缺钱的话,可以来我的公司,我一样可以……”
我明白贺深想说的是什么,几乎是立刻拒绝道,“不用了,我可以的。而且这是江家的单子,国内有几家公司能接触到这样的机会,我没理由拒绝。”
江家是谁?从上数五代都是从政的,爷爷辈更是开国将帅的程度,母家在没建国前就是一方的实业大亨,富甲一方,两家算是强强结合。到了江酌洲父亲这辈才为渐渐从政台下退下去,做商会主席。
这京市商会拿捏着整个北方地带最好的商贸资源,一群有钱的富商上赶着巴结讨好,把江家的一切当做方向标,一旦做好了这单,以后哪里还用愁生意?
况且我跟江酌洲过去这么多年,早就结束了。
要不接下那才是心虚。
贺深仍旧不放心,“阿棠,你自己看得开就好,但我私心不想让你接这个单子,江家的水太浑太深,不想让你再牵扯进去。”
我点头,“我明白,人栽过一次跟头就够了,我绝不会栽第二次。”
贺深看着我的眼神复杂又灼热,“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后。”
我的心微微一颤,侧开目光。
有些事情我都懂,可是在经历过一次失败后,我早就心灰意冷。
我的生机、我的爱全都随着那条小生命的流逝,离开了我的身体。
回到工作室,我就开始比对户型图,打算明天去江酌洲的婚房去看看,出初稿的时间对方给了半个月,所以还不急。
我让助理联系了徐娇娇,表明要去看户型,那边答应的极好,说把明天派人把钥匙送到。
第二天,我直接开车去了寸土寸金的“檀园”,听说这里每平米五十万,而江酌洲和徐娇娇的婚房就选在楼王的位置,显然是最宽阔的地段,旁边都没有其余的别墅。
我刚要联系徐娇娇钥匙的事情,身后却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声音,“棠棠?”
我蓦然一僵。
忽然,那声音更为急切,直接上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棠棠?你是吗?”
那声音极为哽咽。
我僵硬的回头,只见徐娇娇一脸错愕的站在不远的位置,而面前高贵失了优雅,抓着我不放的女人,正是江酌洲的母亲,我的养母。
我对视上江母的视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伯母。”
徐娇娇显然弄不清现在的状况。
而江母听到这个称呼,直接红了眼,“你怎么回来也不和妈妈说一声?你就真的不要我这个妈妈了?”
听到这句话的徐娇娇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