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奏起眉头,说:“原来这小贼叫司马艳风啊!”
“孙先生也认识这人?”孙亭旁边的“南阳追魂门掌门”马半山问。孙亭应:“只是见过。当日这小贼欲去敝处偷窃,刚开门碰巧就被在下给看见了。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他偷走什么东西!”
“孙先生也在啊!”司马艳风闻声看来,说到,“不过孙先生刚才说的不对。当日孙先生见到晚生时,晚生不是进去偷东西,而是看过了孙先生家的宝贝正关门出来。”孙亭惊问:“你说什么!”司马艳风说:“晚生听说孙先生有一尊祖传的笑弥勒佛翡翠雕像。晚生颇是喜好宝物,便去看了一下。这佛像一尺来高,身围五六寸,质地晶莹剔透,雕工精细美观,果然是个宝贝!孙先生若是肯卖,晚生愿意出高价购买!”
“你你你!”孙亭惊吓得冷汗上冒,说不出话来。这时,旁边的“太原石家堡堡主”石高义见形势变得有点乱,忙说:“诸位,我们今日来是杀孤竹一叶的,可不要临时生变啊!”马半山也说:“说的不错,有什么问题等杀了孤竹一叶再去解决也不迟!”孙亭也附和到:“没错,不杀孤竹一叶我们有何面目回去!”
听了话,孤竹一叶说:“虽然你们人多,但也不见得能够杀我。我劝你们还是散了吧,免得真动起手来,死得人更多。”
“孤竹一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是你
说散就能散的!”石高义说。孤竹一叶看了石高义一眼,说:“原来是石堡主!你那父亲奸人妻女,就算别人不请我杀他,哪天我碰到他了,说不定也会杀!你倒是孝顺,有脸来替他报仇!”石高义窘得说不出话:“你!你片面之词,想骗谁!”孙亭便说:“少跟他废话,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杀不了他!”
“好啊,你们哪个不怕死的就来吧。”孤竹一叶边往喝空的酒杯上倒酒边说。接着,眼光扫过之处竟无人敢动。孙亭想到了什么,说:“这个张八门怎么还没来!”马半山说:“想必是个缩头乌龟,临阵脱逃了吧!”这时,孤竹一叶忽然厉声说:“想杀人却怕死,怕死还来杀什么人!”
“我堂堂长辈,岂能受你一个小辈欺侮!”赵不二话一说出,便第一个冲出来,他的几个随从也跟着扑来。
“好!这杯酒晚辈就敬给你!”孤竹一叶话声一出,他的酒杯就向赵不二的面部扔了过来。酒杯来得甚快,赵不二躲闪不及,便用手来挡,砰的一声,酒杯爆裂,酒水四溅。
然而这只是孤竹一叶假招,酒杯飞出之时,一双筷子紧接着疾速飞来。赵不二抵挡已然不及,一声惨叫,飞来的两根筷子,一根插进了他的眼珠,一根插在了腮上,情状极是惨厉。周围观看的男女无不心惊肉跳。
“师父!……”几个随从叫着,忙去扶住赵不二。
“
好大的力道!”——“好快的手法!”——“出手果然是狠!”旁观的其他零头各自脱口道。一旁的杨轻尘看到这里,想:“什么川西铁肚功,现在看来怕是炼错地方了,人家攻的又不是你肚子!”
见赵不二已不能再战,站在赵不二两旁的王吉和孙亭双双冲了出来。孤竹一叶旧招重使,拿起桌上的杯盘向孙王二人扔来。孙王二人对这一招已有防备,王吉用双锤一挡,盘子瞬间破碎;孙亭一个腾空跃起,飞盘击在了他身后的一个人的喉头上,顿时喉头破裂,血溅人亡。
孤竹一叶见孙亭腾空跃起,恐他顺势扑来,便将拿起的盘子紧接着扔向半空中的孙亭。孙亭避闪不及,飞盘击中胸口。一旁的王吉对孤竹一叶的这一招已是恼怒,见方才的盘子没有扔向自己,于孙亭被击中的一刻,他奋力一扔,右手中的铁锤向孤竹一叶飞来。孤竹一叶疾速飞身跃起,随手抓住了桌上的刚才陪酒女用的一双筷子。
砰的一声巨响,三四十斤重的铁锤把桌子杯盘都砸得破碎,却没砸到孤竹一叶。腾空而起的孤竹一叶将手中筷子急速扔出。王吉没料到孤竹一叶的身手如此之快,两根筷子,一根插进了他的喉头,一根插进胸口。王吉惨叫声中,倒地身亡。孤竹一叶筷子扔出后,收势落回地面,而被飞盘子击中胸口的孙亭也趔趄着落回原地。方才王吉的
铁锤砸破桌子时,孤竹一叶放在桌上的剑也掉了地上。孤竹一叶站定后,用脚在剑身手迅速一个滚撩并向上提起,剑被勾回手中。这一手用脚滚撩而钩起长剑的动作亦是快捷美妙,观看的男女无不赞叹。
“大家一起上!”南阳追魂门掌门马半山呵出一声。接着,还未出手的四个领头握紧刀剑欲蜂拥而上。孤竹一叶握紧长剑,说:“趁我手中的剑还未出鞘,我劝你们还是散了吧!免得我剑一出手,你们白白枉死在此!”众人闻言,不禁收脚退后了一步。
这时,楼院中一个艳丽而响亮的声音传来:“一叶!这些人自寻死路,你却有妇人之仁!是不是要为师替你出手!”
“师父——”孤竹一叶非常惊讶,以至于有些不所措,随口说,“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接着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女人像半空中疾速而来的飞鹰一样落到了众人面前。这女人一袭淡红衣衫,头上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盘起后,由几根发簪稳稳扎在了头上;她似乎不愿面见眼前的俗世之人,脸上戴着一领遮挡大半个面孔的绸纱,露出来的只眼睛、眉梢和额头。
“宿芳宫主曾定!?”几个领头惊恐地说出;他们都没见过曾定,只是凭孤竹一叶的话和眼前的情形,猜定如此。一旁的杨轻尘见了来人,也想到:“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宿芳宫宫主曾定,好是冷艳!“杨轻
尘虽看不清曾定的仔细模样,但见她眉眼清丽,身型婀娜,便觉着她必是个艳丽女人;杨轻尘又想,”这人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孤竹一叶看上去年龄也有二十好几了,这么想来,她比孤竹一叶也就大十来岁的样子?”其实曾定比孤竹一叶大出十八岁,此时已是四十一二年岁。只是曾定作为宿芳宫主,养尊处优,又有高强内功驻体,故而不显衰老。
“师父,徒儿跟这些人并不是深仇大恨,徒儿只是不想他们白白断送了性命。”孤竹一叶对着眼前女人恭敬地说。接着马上回过头来对众人说,“你们还不快走!难不成都想死在这里!”
这时,几帮人见孤竹一叶师徒二人都在场,终究惊吓不住,弃甲曳兵,纷纷逃散了。眼看着众人已去,曾定说:“你想做好人,为师也不拦你。但你须记住,想成为强者,你就不能心慈手软!”孤竹一叶忙应:“是。徒儿会记住师父的话。”曾定说:“我听说那些人要聚在这里杀你,就过来瞧瞧。现在他们都已退去,我也要走了。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吧!”
孤竹一叶听到曾定“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吧!”的话时,因心中羞愧紧张,竟猜想曾定的这一句是真关心自己,还是责备之意。孤竹一叶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曾定见孤竹一叶终究止住,便转过身子,纵身疾飞而去了;仅眨
眼的瞬间,众人便不见了她的身影。孤竹一叶望着曾定消失的背影,心道:“没想到会在这样地方让师父她撞见了,不知道她老人家会怎么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