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南很不喜欢她这样,拿感情作调侃,“嘲笑”他。
他咬紧腮帮,生硬道——
“你明知,我是因为心悦于你。”
顿了顿,他问,“你呢?”
喜欢吗?
顾云柔从未表达过喜欢。
但现在,不一样了。
想到他为她能舍弃性命,她难过自责,想到他一次次挡在她身前的样子……
顾云柔收起揶揄之色,点了点头,“我也是。”
与祁淮南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守不住初心,她的初心本该是生个孩子。
而现在,她想祁淮南能活久些。
祁淮南眸光一闪,“当真?”
直到她再次点头,他素来清冷的脸上,压不住唇角,放下木盒就要将她揽入怀中。
顾云柔却是轻轻将他推远,“别,你小心伤口。”
祁淮南脸色一黯,“我没事。”
顾云柔思忖着将虞氏的意思传达,“还有,母亲说,这几天必须分房睡,你好好养伤。”
祁淮南不满,“我还需要人照顾。”
顾云柔上下打量他,“会有人照顾你的。”
“我……”他那双眼,如被乌云遮盖,失了光彩,“我要他们干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云柔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意思。
难得他今日直白,她让了步。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某人定下的老规矩。
是夜。
顾云柔用被褥和枕头,在床榻中间堆积出半尺高的小山,足以将两人隔绝彻底。
毕竟干柴烈火,万一晚上祁淮南起了反应,灭不了火,难受的是他。
那万一要灭火,再给他弄伤口撕裂了,更是要命。
祁淮南站在榻边,低头看着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陷入沉默。
那双如墨的眸子,幽幽地望向正在“加高城墙”的妻子,沉吟道——
“夫人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