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舍人把奏章呈了上去,谢宸打开扫了一遍。果然是那人亲笔。
脸色稍稍缓和,对百官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京城距离边关遥远,大将军怕贻误战机,这才先斩后奏,对那三个异族出兵”
百官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怪那信差乱报消息,差点儿污了大将军威名和将士们的爱国之心。
谢宸眼神冷厉,淡淡开口:
“这次情况特殊,大将军为了不打草惊蛇,封锁了消息,也不能全怪他,下去领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是”
那信差捡回一条命,当即感激地叩首。
之后的几日,不时有捷报传入京中。
“报,大将军攻克了狄戎,缴获马匹五千,奴隶五万人。狄戎王也在被押解进京的路上”
“报,大将军生擒了鲜夷族乡,和百黎王,彻底解放了那里被奴役的大越百姓,如今那些百姓入了关,暂时安置在冷关一带”
“好啊,大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自古这西凉和三个异族的领土本就是我们大越的版图,如今再次收回,实在是大功一件啊”
百官纷纷竖起拇指称赞,街头百姓耳闻,更是传颂严宽神将下凡,实乃神人。
谢宸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一沓这些日子从边关传来的捷报,心里竟隐隐不安起来。
按理说这是不世之功,内阁已经商议好了,等严宽回来,就给他封王,异姓王,这可是大越独一份的恩宠,权力甚至要超过如今的自己。
可是谢宸就是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以他对严宽的了解,他不是急功近利的人,自己数次发去边疆的信函也都石沉大海,他一封都没回。
果然,过了定好的日子,严宽没回京,
朝廷再发诏书,十日后,还是没有动静,
十五日,一个月弹劾的奏折流水般进了上书房。
传闻百黎那位女王看上了严宽,想和他共享江山,谢宸脸色惨白的看着桌上的奏折,统统推倒了地上。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到边关,拽起那人的领子,问问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半月,两个月,朝臣态度变了,再也没有月前的气愤和不满,他们都意识到了严重性。
“丞相,求和吧,严宽手握五十万兵马,京中和各地兵力加起来也无法与他抗衡,
再者他现在统一了西凉和三族,据说他下达的政策极为受到那里百姓的拥护,甚至在那里把严宽敬为神人,我们再不动作,就来不及了,他严宽要自封为王了”
“是啊,丞相,严宽武功极高,又用兵如神,如果他真要对大越不利,我们只会陷入被动”
周南日前已经去了边关,作为御使和严宽交涉。
镇国公是一直拥护严宽的人,始终不相信他是这样权欲熏心的人,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话可说。
镇国公此刻只恨自己识人不清,还把自己的虎符给了那人,如果严宽要是真反了,那他就是大越的罪人。
看了眼朝堂上谢宸黑沉的脸色,镇国公刚要开口想亲自带兵去捉拿严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