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拂了拂衣襟,像理去什么赃物一般,懒散的开口:
“武举人,谁不是啊,有本事十日后武状元赛场上见真章”
这话一出,对面几人都惊了:“什么?你也是武举人?”
大越重文轻武,文策举人十六岁便可赴京赶考,可是武者习武多年,想要学有所成,都得三十出头,再加上考上武举人再等三年,最年轻的都要三十多岁才能参加武状元恩科。
如果中途武举人再落选,再等三年,三年又三年,有的近四十岁才能参考,故而朝廷里的武将岁数比文臣要大的多。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年轻的武举人。
“你莫要开玩笑,要知道冒充武举人,可是重罪”
崔决绝对不信,试图威胁严宽让他在翠红姑娘面前没脸。
严宽不欲多言,直接拿出武举人文书,白纸官印,清清楚楚,让崔决等人张大了嘴巴,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半晌后,崔决深吸了一口气,冷哼一声:
“也好,那我就十日后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击败你”
说着昂首走了,在众人看不见处,偷摸揉了揉手腕。
身后几人赶紧跟了上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二楼的翠红看了个一清二楚。
翠红嘴角划过不屑,扭头看向底下的严宽:“敢问举人高姓大名?”
她眼里带着真心的佩服,让严宽心头微微得意:
“严宽”
“原来是严举人,奴家这厢有礼了”说着站起身,给严宽行了个闺阁之礼。
在大越这就代表着她还是清白之身,没有接客,也是对严宽有好感的意思。
只可惜遇见了严宽这个粗莽汉子,随意挥了挥手:“不用客气”
说着就要走。
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掏了掏,精准的扔了一物到翠红身前。
翠红赶紧接住,打开手一看,竟然是一锭十两的银子。
翠红讶然:“公子,这”
“多谢姑娘仗义之言,就此别过”
说完边走边挥手,背影洒脱傲然。
翠红拿着手中的银子,定定的看着他背影直到街的尽头。
一处厢房内,镏金鲸猊兽首炉内燃着云松冷香,香气清冷,余味淡雅,在微弱的阳光下,显示出袅袅烟气。
“公子,这就是经过,严举人给了奴家十两银子,然后就离开了”
屏风后面坐着一人,翠红看不清面部,只影影绰绰的看到身姿矜贵优雅,又带着威压,让她不敢抬头。
今日严举人走后不久,她就被请到了这里,被盘问刚才发生事情的经过。
她在翠薇阁多年,善于察言观色,料想屏风后的人肯定背景不一般,不敢相瞒,只得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