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以前偶尔喝多跑来,也不是这个样子,拉着她做那事的时候最多狂暴一点,但还是斯文败类样。
醉成这样,她没见过。
他是真醉了,醉得很厉害。
温姒宁从翻身下床,走到他面前,轻声细语问道:“应酬喝多了?”
“嗯。”
“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嗯。”
温姒宁扶他到床边坐下,帮他把衣服脱下来。
谢洵呼出一口酒气,捧着脑袋问:“几点了?”
“一点。”
他光着脚,踉跄着起身去浴室。
温姒宁怕他摔倒,忙跟进浴室,帮他打开淋浴头,调好水温。
“你帮我洗。”男人趴在她肩头,呼出的气息灼热,烫着她光裸的颈间皮肤。
温姒宁心底柔软了一瞬,挤出洗发水,在手心里打出泡沫,踮着脚帮他洗起头发。
她从头到脚帮谢洵洗干净,拿起浴巾帮他擦身体。
谢洵用他那无辜的眼睛看着她,目光中隐隐凝着复杂难懂的光。
温姒宁愣了愣,笑着说:“谢洵,你今晚喝了多少马尿?像换了个人一样。”
谢洵歪着头看了她一会,打了个酒嗝,出了浴室。
温姒宁换下湿了的睡衣,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帮谢洵穿上。
十五分钟后,她煮好醒酒汤端到卧室,谢洵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把他摇醒,柔声道:“把醒酒汤喝了,胃会好受一点。”
谢洵支起上半身,喝着醒酒汤,微微皱眉,“什么汤?好毒的味道。”
温姒宁“噗温”一声笑了,嗔道:“毒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喝多!”
谢洵皱着眉将醒酒汤喝完,又躺了下去。
温姒宁放完碗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谢洵。
他有心事,看起来似乎很难过。
躺在他锁骨上的圆戒在灯光下发出点点暗芒,温姒宁趴到谢洵身上,轻轻地捻着,摸到了内壁上的凹凸纹路。
她用指尖拈起戒指,凑近,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着。
祈——愿。
祈,今世与你相依,愿,此生与你携手吗?
温姒宁放下戒指,面对他侧躺着,幽幽地看着谢洵英挺的侧脸。
要有多努力,才能将他心中深藏的女人赶出去,她慢慢挤进去,一点点占据他的心?
温姒宁看得眼睛发酸,转身关了床头灯。
外面下着雨。
咻咻——
哗哗——
风刮在玻璃窗上,时缓时急,时轻时重。
淅淅沥沥的滴在阳台上的圆叶椒草上,嘀嘀嗒嗒……
恰如她此刻的心情,拖沓成淡淡的落寞和哀伤。
她抱紧谢洵的胳膊,在纷乱的思绪中浅浅睡去。
“悠染……染染。”
温姒宁被轻唤声惊醒,她无法确定是梦里的幻觉还是耳朵里听到的,竖起耳朵。
“悠染……悠染。”
“染染,你别……”
“傻瓜……”
“对不起。”
都说若是爱深一个人,魂牵梦萦都是关于这个人,睡觉都不得安宁。
温姒宁在黑暗里轻轻问了句:“谢洵,你就那么爱纪悠染吗?”
“爱……不能爱。”
为她醉酒,为她梦呓,心心念念都是她……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