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力气。
当然,他口中的“惩罚”仅限于此。
他当然不可能在两个人关系有些尴尬的境况下,在对方目前充斥着抗拒的态度中,强迫对方做任何不情愿的事情。
游走的指尖中实则蕴含着充沛温暖且克制的灵力,将对方突破境界时不稳的灵力、受损的静脉尽数修复了。加上灵泉的加成,程阙体内如今的状态甚至要比之前强上数倍不止。
程阙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因此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略垂着眸看着对方动作完全程,摒住许久的呼吸这才小心翼翼地,缓缓吐露了出来。
同时松懈下来的还有攥紧的指尖,紧咬的牙关。
他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把我衣服弄碎了,我穿什么回去?”
他的面色与耳垂还有些泛红,像是躲在晨露背后的光泽,让人生发出一种探手的冲动。
“你可以穿我的外袍回去。”序沂正色道。
程阙几乎都要气笑了,却又不敢大声喊叫,只得压低了嗓子怒道,“那我里面……”
“天色昏暗,路上并无行人,与我同行,不会有人敢多看的。”序沂声音正常得很,程阙却总觉得那清淡嗓音中藏着淡然笑意。
“或者,你在这等一会,我回去帮你拿。”
程阙纠结片刻,还是觉得对方说得话在理,的确不敢有人多看。若是自己在此处待着,反倒可能被人发现,节外生枝。
他微咬牙,别开目光说,“你先上去穿衣服,然后把外袍递给我。”
程阙背过身去,只听得身后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
“出来吧。”
程阙一咬牙,大大方方站了出来。
序沂用灵力震碎的仅是他的上衣,但由于浑身湿透,松垮的布料紧贴在身上,将周身匀称修长的线条一寸寸勾勒得明显。他本身身形偏瘦高,如今苍白的皮骨披着月色,甚是有几分天外来客之感。
在流水般的月华中,雾气弥漫的水珠从他额间与睫毛缓缓滑落,将那墨色氤氲的眼角晕染得更加清冷,却依旧遮掩不住面颊处飞上的一抹淡红。
薄红色从耳垂生发,一路延伸,一直到略有些凌乱的胸口。
下一瞬,他猛地从对方手中夺过白色外袍,随即迅速背过身去,胡乱披在身上,将自己牢牢地裹了起来。
序沂的衣裳对他来说有些大,衣摆垂在地上,领口有些松散,若是细看上去,还能瞥见白色衣袍下湿透的身体。
序沂垂眸看着对方,指尖抑制不住地用力蜷起。
像是一串野火,将整片荒野的银白点燃。
“走吧。”程阙错开目光说道。
或许是由于序沂陪同的缘故,这一路上过于顺利,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好不容易瞥见了寒室的门,程阙三步并两步就想跑进去。
对方抬起一只手,恰好拦住他前进的路。
“你做什么?”程阙下意识警觉地往后撤一步,“我要回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