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楼察觉到情势不妙,举手提议,“中场暂停吧,大家冷静一下。”
陆瑾深无所谓笑了一声,董事高管们各怀鬼胎,匆匆离席。
“祝云楼老奸巨猾,大概率去请示叶柏南了。”沈承瀚喝着茶,“殊不知,叶柏南在烟城挖墙脚呢,顾不上这群老家伙。”
幸灾乐祸的口吻。
“他挖我墙脚,你高兴?”陆瑾深恼了。
“高兴啊!”沈承瀚不藏着掖着,“难得有胆子大的,和你抢女人。”
“我记得也没有男人和你抢过,我让他抢?”陆瑾深眼里冒火星子,整个人又犹如冰窖。
“我谢谢陆公子了。”沈承瀚鞠躬,“丝绸大亨家的女婿,我真不稀罕。叶柏南愿意抢我未婚妻,我磕头认你干爹。”
陆瑾深站起,绕过他,“好儿子。”
他骂骂咧咧跟上。
高管们聚集在电梯内,窃窃私语,陆瑾深没有乘坐专用电梯,故意和他们同乘一部。
瞬间,鸦雀无声。
“电梯挤啊——”沈承瀚双手插兜,“和监狱一样挤,大通铺,一个号房里一个大哥,大哥睡得宽敞,小弟睡茅坑旁,撒泡尿,溅一身。”
陆瑾深唇边勾着笑,不甚在意,“是吗?”
“重罪,是大哥;贪个脏啊,猥个亵啊,是底层小弟,睡茅坑,天天挨揍。”沈承瀚感慨,“陆伯父在警局干了二十年,最懂内幕了,号房的日子多煎熬啊。”
公关部总监瑟瑟发抖。
果然,沈承瀚点名他,“李总监,在监狱有熟人吗?”
他笑比哭难看,没搭腔。
“李总监贪了吗?”
“没有!”他吓得失态,岔音儿了。
倒不是他怂。
而是陆瑾深动真格了,并非搞一搞形式主义,震慑他们。
要一查到底了。
电梯停在顶层,陆瑾深出去。
沈承瀚扭头,逐一打量他们,似笑不笑的,“祝叔叔伯伯们好运了。”
董秘打包了一份面条,陆瑾深慢条斯理吃完,扫了一眼腕表,“有几个了。”
“两个。”
他皱眉,“除了祝云楼、顾董和冯总监,十七个董事高管,只有两个求见我?”
秘书也奇怪,“今天杀鸡儆猴,他们明显是怕了,可会议结束,反而又沉得住气了。。。”
隔壁是祝云楼的办公室,陆瑾深扬下巴,“你去一趟。”
秘书走后,那两个高管战战兢兢进来,交出一封检讨书和银行卡。
“陆董,我贪了四百万。”
另一名小心翼翼,“我贪了六百万。。。李老太爷去世之后,董事长职务空缺,集团内部混乱,李韵晟不务正业,祝副董不得罪人,其余的董事,人人贪赃,高管自然肆无忌惮。”
陆瑾深表情晦暗不明,不戾气,亦不温和,一股琢磨不透的深度,“哪个部门的?”
“采购部经理。”
“我是公关部副总监。”
他捏起银行卡,卡边戳了戳烟灰缸,‘哒哒’响,两名高管畏惧,不禁哆嗦着。
“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陆瑾深把银行卡沿着桌面滑回他们面前,“钱,照样是你们的。”
两人对视,“您吩咐。”
“小贪,我不管,巨贪,我要铲除。”
副总监听明白了,“我可以出面,指控李总监。一个部门共事,可信度高。”
陆瑾深笑,“换掉他,你上位。”
董秘这时回到办公室,附耳向陆瑾深汇报,“出事了,叶柏南又算计了咱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