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一愣,可他们院子也没房子了呀。
他看向秦凤琴身后的人,除了几个年轻干事外,剩下那些人,都穿着蓝色工作服。
他可太认识这身衣服了,院里大多数都是轧钢厂的工人,穿的也都是同款工作服。
闫埠贵还认识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叫郭大撇子,是轧钢厂的老油条。
“秦主任,我们院没空房了呀。”闫埠贵怀疑秦凤琴弄错了。
“怎么没有,后院徐槐家不是刚装修好吗,十五间房子,他一个人能住的了?”
秦凤琴脸一沉,眼神冷漠。
闫埠贵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早上,秦凤琴来的话,闫埠贵热烈欢迎,拍手叫好。
可现在他知道了徐槐的身份,能轻松拿捏大儿子闫解成的生死,他可不敢蹦跶。
“秦主任,那你们忙,我学校还有点事。”闫埠贵一反常态,巴不得远离是非之地。
秦凤琴道:“你先去把易忠海和刘海中叫过来,认识一下新住户,也让他们见见你们三位大爷。”
“秦主任,学校催得急,我要赶紧过去,一大爷就住中院东厢房,您到中院喊一声就行。”
闫埠贵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管秦凤琴语气多么不善,也不打算站在徐槐的对立面。他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当即骑着车子猛蹬。
他知道徐槐中午出去吃饭了。
有新来的大学生袁桐、钱家五口人、甚至大儿子闫解成夫妻,还有秦淮茹母子三人,甚至许大茂那个不要脸的,带着娄晓娥也跟着去蹭饭。
他也想去来着,可徐槐没邀请他。
这不巧了吗!
正好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
闫埠贵顺着胡同,一家饭店一家饭店的找,终于在南锣鼓巷最好的一家国营饭店,找到徐槐一行人。
“徐槐兄弟,出大事了!”
闫埠贵满头大汗,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其实也没那么累,主打第一个表演要到位。
他瞥了眼满桌十几个菜,喝的还是甲级酒票才能买到的西凤酒,女同志是北冰洋。
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太奢侈了!
好大的肉片!
这回锅肉不得干一斤米饭?
哎呦喂!闫埠贵低头一看,就连嘤嘤怪都吃着肉包子呢。
这特么是狗比人强呀!果然跟着徐槐吃香喝辣!
“怎么蛰?”徐槐随手递给闫埠贵一瓶北冰洋,闫埠贵吨吨吨干掉后,打了个嗝,这才拍着大腿道:
“徐槐兄弟,你赶紧回去瞧瞧吧,街道办的秦凤琴主任,带着十几个人去院子里,要租你家房子呢!”
“而且那群人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郭大撇子就在其中。”
倏忽间,徐槐变脸。
“徐槐兄弟,赶紧回去看看,怕是晚了就来不及了。”闫埠贵见徐槐神色不善,眼神却冷静的可怕,似乎一点都不慌张。
这让闫埠贵有些意外,这遇事不慌的镇定,他就不行。
“走,回去看看。”袁桐放下筷子,起身道。
腾!
钱大千跟着站起来,瓮声瓮气道:
“哥,你说怎么办吧!”
徐槐沉着脸没说话,今天收房子,街道办立马就带人过来,徐槐不信这是巧合。
还真让一把手说对了,有人在盯着他呢。
这回他立了大功,不能明面上找他麻烦,就用这种恶心人的办法。
真是癞蛤蟆趴在脚面上,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