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夹起一个虾饺喂到他的嘴边。陆仰抬眼,微微勾唇轻笑,张嘴咬住虾饺。
那份重庆小面并不辣,但保留了独特的香。她吃了一口,感叹道:“好像味道变了。”
陆仰询问:“不好吃吗?”
陈幸摇头:“好吃,挺好吃的。”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放学了,延中校内立刻响起惊天动地的脚步声,陆仰和陈幸并肩走出医务室。
虽然还处于料峭的冬日,但小路边的枫树仍旧生得高大仍旧挺拔,银杏树上两人的名字还是很明显,并没有被时间残忍抹去,可惜花早已枯萎。
陈幸买了一串风铃。陆仰将她抱起来,她便抬起双手将风铃挂在门楣上,丝毫不担心坠落。
玻璃帽下垂着的小纸片上裹挟了两位青年的祝福,上面写着——及春。
周华顺难得没有和她唱反调,笑吟吟地说道,“人生就是一支笔,多书写快乐嘛。年轻人的青春就是好啊,我们医务室也算没有之前那么无聊了。”
这天傍晚,陆仰有些事先走了,陈幸下了班一个人走在河边,脚下的石子路被雨水沾湿,变得非常滑。
陈幸没站稳,一不留神滚到了河水里。
“谁在那里!”
听见脚步声,陈幸拼命朝岸边游,使出浑身解数去抓岸边枯萎的芦苇。
男人也脚下打滑,手忙脚乱地折下树枝,一只手攀着细长的柳树枝条,脚趾紧抓地板。
陈幸双手抓住树枝,头发全部贴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直到被拉上岸,她仍然有些头脑发懵,喘着粗气双手用力搓双臂。
“陈幸。”男人丢掉手里的树枝。
陈幸抖了抖眼镜上的水,重新架在鼻梁上:“梅远?”
梅远擦掉额头的汗水:“这里下了场小雨,路会特别滑,走路要小心,最好不要走这条路了。”
“谢谢。”
梅远道:“不用,听到有人落水喊救命就跑过来了,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一看是你就急忙去掰树枝了,哈哈哈。还挺巧的。”
“是挺巧。”陈幸小腿发软,暂时站不起来,梅远就扶着她到一旁草地上坐着。
“那群追债的人去骚扰你们了吗?”陈幸问道。
梅远道:“没有,已经有人还完了钱。”
陈幸瞪大眼睛,喃喃自语:“还完了?”
梅远撑着草地,笑道:“昂,早还完了,不知道是谁还的,反正不可能是陈翰。陈翰本来早躲没影了,听说刚还完钱就立马出现又去赌博了,就他那个德行不可能还钱。”
“……”陈幸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是谁还的,一想到这里,她就鼻头一酸,忍不住想哭。
梅远以为她是因为陈翰的做法才哭的,立马说道:“其实陈翰和我那混蛋爹挺像的,我之前也有一个妹妹,大概七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