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多年,总会遇到像你这样的人!”谢老板说。
眼看时机已到,邹瑶故作惊讶的开口,“所以,真的是二伯你在背后出主意,算计邹家作坊?”
“不不不……”二伯还想狡辩。
“空口无凭,我们找个机器把录音带播了就知道,也不能让人白白冤枉二伯。”邹瑶还状似公平公正的说着要把录音放出来。
“……”嘴硬如二伯面对这样的威胁再也硬气不起来。
“怎么,二伯?”二伯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支棱起来,邹瑶心下感觉好笑,又不好表现得太刻意,还柔声询问,“身体不舒服?”
“这次断水……我只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我听说你已经去仓库查那批盐……”二伯抵不住证据证人和邹瑶的夹击,退无可退,只能吶吶说道,“不做些什么只能坐以待毙。”
“故意出货成甜笋也是你们有意安排的?”邹瑶继续问。
“那个安排人搞鬼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二伯摆摆手,他背不起这么大的锅。
“还有大伯?”邹瑶猜测。
“我们两个人商量着是想给你制造些麻烦,否则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天到晚找我们要采购权。”二伯老老实实回答。
邹瑶点点头,“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你们没想过这样做会让作坊亏损?”
“邹家作坊在宁山镇数一数二,即便是亏一些,也是亏得起,何况又不是我们当家……”
当着当家老板的面,说着推诿的话,任谁都不舒服。邹瑶脸上的微笑差点出现裂隙,“你们步骤倒是很精密,先王玉,再停工,步步为营。”
“……都是他的主意,我只是执行……”二伯似乎魂不附体一般,胡言乱语道。
“他?大伯吗?”邹瑶继续追问。
被邹瑶逼问得紧,二伯突然想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浑身一机灵,神智清明道,“我交酱料采购印章出来,这些事情一笔勾销!”
明明有了线索,邹瑶不死心,继续问,“你宁愿交印章也要保的人是不是大伯”
二伯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印章,拍在邹瑶桌上,掉头就走,只留下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插手邹家作坊的事情!”
二伯提到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终止和崖山水库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奇怪的是,谢老板铺垫求重合作了那么久,结果二伯离开了之后,谢老板也不再和邹瑶纠缠,反倒是也转身告辞离开。
任凭邹瑶再神经大条,也觉得这其中必定是有些猫腻。
奶奶的屋子才2个月没有住人,里面已经满是灰尘,邹瑶在里面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一台老旧的录音机,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年代的产物,还是方方正正两边大喇叭,中间一个磁带盒,上边带天线的那种。
邹瑶拍了拍这古董上面的灰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把录音机提溜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王玉在等她。
邹瑶微笑,也好,正正好一起听听攒劲的录音证据。
王玉也不帮忙,任由她一个人在忙着擦拭、接电源、折腾磁带盒,年代太久远,她那时候都是用电脑,连d、p3都算古董,更何况这种磁带,折腾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才通好电。
把录音带插进磁带盒的那一刻,邹瑶兴奋起来,勾勾手,叫王玉凑近些。
王玉双手抱胸看着邹瑶鼓捣,有些无奈的勾唇一笑,只是碍于老婆的命令靠近一些,他本人对磁带全无兴趣。
邹瑶按下播放的三角按键,两边的喇叭立即想起沙沙的电流声,邹瑶两眼放光,紧接着……
依旧是沙沙声,延绵不绝的沙沙电流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邹瑶不死心,把磁带取出来,换了个面,再推进磁带盒里,没有意外的,依旧是沙沙声……
根本就是一卷空白的磁带!
邹瑶斜眼瞧王玉,王玉却似乎早就知道一切一样,咯咯笑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还把她当傻子一样,陪她在这里折腾半天,看戏好玩是吧?!
邹瑶一脚踢到王玉膝盖窝,王玉的笑声瞬间被打断,还差点朝前跪下来。
“这磁带是你给谢老板的?”邹瑶把那卷空白磁带扔到王玉面前。
王玉一脸无辜,但仍旧不避讳的点点头。他早就猜到二伯不会那么轻易承认,邹瑶拿他没办法,没有点实质的证据,二伯肯定不会低头的。
对付无赖,必须要下点猛药。
“谢老板凭什么和你合作?你给了人家什么好处?”邹瑶挑眉,这些做生意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没道理轻而易举就听从王玉的安排,肯定是有达成什么交易。
王玉神秘莫测的笑笑,然后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跟自己无关。
他绝对不可能毫无关系!否则谢老板肯定还在原地,不肯善罢甘休。
邹瑶再想追问,王玉却不想继续应付她,转身离开。
尽管过程中还有些疑问,但终究是雨过天晴,王玉身上背的黑锅算是被洗清,他又名正言顺的回到作坊上班,跟所有帮工一起参与到酸笋的制作过程中。
酸笋制作过程中,有一种东西叫老酸水,应该是里边有一些说不清成分的发酵菌群,每次新腌制酸笋的时候,每个坛子里面都要加上一点这个东西,才能顺利发酵制作成独一无二的风味。因此这个老酸水可以说是邹家作坊里面密不外传的核心科技。
老酸水数量有限,一旦少了或者没有了,以前是邹瑶爸爸,现在则是由王玉一个去完成制作,也就是说这个核心科技,现在的作坊里面只有王玉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