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行过青石板,他终按捺不住,出声问她:“你在想什么?”
她抬眸盯着他,须臾后问:“你说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既不惧内,又无需倚仗岳丈势力,那为什么不纳妾呢?”
位高权重,不惧内,也无需倚仗岳丈势力,这不是在说他吗?
她还好意思点他不纳妾?
沈砚深吸一口气,看向宁沅,耐着性子问:“你方才一直在想这个?”
宁沅轻轻“嗯”了一声。
沈砚的气当即不打一处来。
先前在宁府之时,便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夫人问他要不要纳几个侧室,被他一句“你也配”打发后,还恼羞成怒地说是宁沅让她来问的。
他本没有尽信,抱着希望等她向他解释,谁料她非但没有解释,反而问他为什么不纳妾。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喜欢他,还希望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就是这样喜欢他的?
沈砚不悦道:“如果换作是你。”
“你现在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每天有无数的男子贴过来,但你已经和你喜欢的男子成婚了,你会想着多收几个男宠吗?”
宁沅认真沉思许久,觉得她其实是个很专一的人,也不太容易喜欢上男人。
不然也不至于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桃花。
但他既然问了这个问题,她也得考虑的全面一些。
假设她是一个花心的女人——
但也得是一个善良的花心女人。
既然都已经和喜欢的人成婚了,自然要考虑对方的感受,对方若是十分介意,她就肯定不会。
于是她真诚问道:“我收男宠的话,你会生气吗?”
“……”
其实她先前没有即刻回答,而是沉思许久,已然让他觉得很是不快。
如今她问他这样的话,摆明了答案是她会。
所以,她对他的喜欢并不带着排他的占有欲。
那她之前在事后温存时暗戳戳地吃醋又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喜欢独占他的身体,却无所谓他心里喜不喜欢别人?
他满脸冷色道:“我已经生气了。”
她眨眨眼睛:“如果你很介意的话,我肯定不会收的呀。”
……她居然第一时间考虑他是否介意,说明不论她以后喜欢上谁,都会为自己收心克制,自己就是她心中最重要的男人。
他心中雀跃了一瞬,而后又想起今日之事。
“那你怎么不介意?”沈砚的声音似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