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婶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顺从男人不过是为了稳固你的地位,但也不能样样皆顺着他的意思,你得学会拿捏他,让他听你的话才是。”
宁沅并不想学什么“驭夫之道”。
对她而言,钱或者权的获取途径有很多,她并不希望在婚姻中掺杂什么利益。
喜欢就真诚相待,不喜欢就和平分开,她很珍视纯粹的感情。
沈砚从没有谋求过她什么,她又为什么要去以算计他为目的?
她干脆愁眉苦脸地装傻:“舅母,那我该怎么做啊?”
从前在人前立下的怯懦人设果然十分好用,明家婶婶见她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嫌弃地叹了口气。
转念一想,她们想要从宁沅身上得到些沈家的好处怕是不能了,倒不如指望指望宁澧。
“你这样的性子,同你亲娘真是一模一样,待你夫君日后纳了位厉害的妾室,你便有苦吃呢!”
宁沅配合着她道:“啊……是吗?”
“要我说,你应当趁他还没在外面沾花惹草,就给他院中塞些自己人,日后也好与你有个照应。”
“舅母言之有理。”宁沅点了点头。
“比如说澧澧……她与你可是嫡亲的姐妹……”
明家婶婶今日前来,本就是受了夫君之托,看能不能让明家的人与沈家攀上关系。
她话刚出口,见宁沅这样的性子,忽觉得让宁澧去沈府也未必能让明家得尽好处,倒不如干脆把她自己的女儿也送进去。
“还有我那个女儿……静儿,她性子也是极柔顺的,可以替你服侍沈砚,也好让你摆摆夫人的款儿。”
明静她是知道的。
与其说她柔顺,倒不如说她惯会巧言令色,拜高踩低。
宁澧尚且会在人前给她几分长姐的面子,明静可从未把她放在眼里过。
宁沅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没眼色到在新妇回门之日上赶着让她给夫君纳妾的。
她只是在人前谨小慎微了些,又不是缺心眼。
她心中憋着气,但仍是摆出一副好说话的笑脸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但这样的事我也做不得主,您还是去问沈砚吧,他若是喜欢,今日我就把她们一同领回去。”
得了她的点头,明家婶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好嘞。”
宁沅不知道明家婶婶到底同沈砚说了没有,总之回府的时候,马车内仍是他们二人。
车厢内很是安静,她绞着帕子没说话,心中想着今日的事情。
依着舅母那种性子,明家居然会让她来赴这场宴,可见其府中上下的家教也就这样了。
难怪明薇也是这样短视利己的德行。
她既提到过算计夫君,那么明薇在未婚先孕的那段时日里,会不会也曾算计过她爹,算计过她娘亲?
想着想着,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盲点。
位高权重的男子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她阿娘又是极为温和的脾气,可当初她爹为何不纳明薇为妾呢?
沈砚携着愠怒盯了她许久,她竟一个眼神都不曾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