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或许她不该生闷气。
他本来就不是极善言辞的人,直接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他,会不会比较好?
她尝试着开口道:“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有点难过。”
“我们成婚才不过几日,你就开始待我冷淡了,那今后的几十年该怎么办?”
她抬眸望向他,眼尾有些红。
今后的几十年。
沈砚的心仿佛因为这句话而融化开来。
她总是想早晚要与他分开,可每次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话语,分明是要好好与他在一起。
她常说他口是心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般。
所以某种意义上,他们真的很配。
他把她往身前轻轻一带,搂入怀中道:“我没有对你冷淡。”
“你误会了……我是怕你发现我在偷看。”
“这么说你确实是在偷看我?”她的声音闷闷的,从身前传来。
“……是。”纵然沈砚很不想承认,可他还是应下了,“你很好看,我舍不得移开视线,但又怕太过直接,显得不大正经。”
他说罢,又苍白地补了一句:“如果你还需要静静的话,我也可以不打扰你的。”
宁沅抿住唇,轻嗔道:“你这个笨蛋。”
“我那时候说我想静静,其实只是想你哄哄我。”
“……”
难以理解。
沈砚觉得在夫妻相处上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
“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脸上。
宁沅摇了摇头:“不气了,咱们走吧。”
“等等。”他没有放开她,依然垂首望着她。
“怎么了?”她问。
“想亲亲你。”
他说罢,一个轻吻边落在了她的唇角,而后缓缓印上了她唇瓣上最为挺翘的部分,辗转缠绵许久。
一吻结束,她以很小很小的声音道:“其实你不大正经的样子,我很喜欢。”
等到宁沅和沈砚坐上马车的时候,旭日已然高升。
从前她和他坐在马车里都是相对而坐,如今却是并肩同行。
马车行驶的平稳,规律的颠簸令她生出些困意,她靠在车壁上小憩,却又觉得硌得她不大舒服。
沈砚敏锐地察觉了这点,干脆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宁沅抵着他的肩,叫苦道:“你好硬啊。”
沈砚呼吸一滞,连心跳都停了一拍:“……你说的是哪儿?”
“你的肩啊,不然还能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