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激地同他笑了笑,道了声谢。
之后他又陪她一同挑了些字画,帮她和揽星拿上马车后,便就此辞别。
宁沅又逛了逛旁的,在太阳落山之前回了沈府。
一进门,她赶忙寻来口脂和狼毫,恰在沈砚回府之前,补好了被晕染的红梅,又换了件领口稍低,平日里断不会穿出门去的薄衫。
在他踏进院子的一瞬间,她轻轻吐了口气。
还好来得及遮掩,只要当做她没出过门便是。
沈家并无一大家子人整日聚在一起用饭的习惯,若无大事或是节日,几乎都是各院过各院的日子。
于是今夜便只有沈砚陪着宁沅用了晚饭。
饭后,女使进来撤下碗筷,继而鱼贯而入,端上好几盘糕点。
宁沅顺口问道:“不是刚用过晚饭吗,怎么这么快就上点心?”
沈砚面色平静地等着女使把点心搁在圆桌上,又退回屋外。
面前的糕点各个都颇为精致,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卖相极好,看起来颇为馋人。
宁沅已经吃饱了,纵然眼馋,可也实在没什么胃口,但这不妨碍她一盘一盘细细看过去,而后便注意到了其中有一份不太起眼的糖酥,同今日裴子星给她的那份几乎一模一样。
味道是不是也一样?
宁沅捏起一块。
沈砚不大高兴地蹙了蹙眉。
那么多更为精致的糕点,她还是偏偏选裴子星送她的那一种。
宁沅浅尝了一口,道:“不错。”
味道还是有些许分别的。
沈砚的这道奶香更重,而裴大哥的那道烤炉的焦香感更足。
“那究竟是我的更好,还是子星的更好?”他冷不丁道。
……
宁沅把糕点搁回盘子里,颇为不满道:“你派人跟踪我?”
其实他没有跟踪她,但是耐不住沈家的产业种类丰富,她去的正是他家的铺子,有人来给他通风报信也实属正常。
可他不理解的是,她见都见了,那回来为什么要装作不曾出府的模样?
怕他知道生气?
可若是她心中没有鬼,他为何要生气?
这些日子也不知因为什么,他似乎再也听不见她的心声,可也正因如此,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便会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安。
他冷哼道:“谁跟踪你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盘小小的点心算不得什么。”
他抬手,指向面前琳琅满目的点心。
“比它可口的点心还有很多种,你珍视的不过是糕点中的沧海一粟,不要仅被眼前的小恩小惠感动,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所有糕点都收入囊中吗?”她试探问道。
“……我的意思是,让你看看能给你提供所有糕点的人。”他凝着她回答,“希望你能明白,我能比他要给你更多。”
宁沅顿了一顿:“你这是在吃裴大哥的醋吗?”
“我才不会吃醋。”他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