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她!”她抬手指向宁沅,“若非她执意阻拦,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宁沅蹙起眉。
她没想到明薇居然会连沈砚待宁府的善意也一同算计进去。
“母亲可有想过,若妹妹以这样的方式嫁去沈府,又是否能承受的住旁人非议?爹爹的清名脸面又该搁于何处?”
宁澧看向她,哀怨道:“姐姐,你都能承受,又怎知我为何不能?”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悉数聚集到了她身上。
宁国公率先道:“你这话何意?”
“爹爹。”她抹了把泪,“您还不知道吧?沈大人之所以如此心仪姐姐,盖因他们二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宁国公陡然瞪圆了眼睛:“胡说!上次沈执玉当面要与她履行婚约之事,她都未曾应允,又怎么会如你所说那般!”
“女儿可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她望向宁沅,眼底有些嫉恨,抛出了一个颇为致命的问题,“怕是只有姐姐心里清楚,沈大人那日的药是如何解的罢!”
宁沅沉默地望向她。
宁国公道:“我昨日细问过,他说是他调动内力压制的。”
“那药会让人四肢无力,更遑论调动内力?”宁澧冷笑道,“否则昨日把我推出门外的该是沈大人,而不是姐姐了。”
“姐姐,你敢拿你的亡母起誓,你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吗?”
这话深深刺痛了宁沅。
清白?
何谓清白?
假若那时沈砚并未为他换药,她如今确然不“清白”了,可这是她的错吗?
她为了自保或是救人,便是不清白不干净的女孩子了吗?
同为女子,她居然还不若裴子星想得通透明白。
她有什么资格提起她的亡母?
“宁沅,她说的可是真的?”宁国公肃声问道。
宁沅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爹爹若不信,便派几个您信得过的嬷嬷查验我吧。”
她不想解释什么,说来话长,且解释也未必有用。
不若直接把事实摆在他们眼前便是。
宁国公没有说话,似是一种认可般的默许。
或许他心中早有疑虑,正好借着宁澧的话头来验证一番她的“清白”。
她是他的女儿,纵然遭遇了不好的事情,也得保持着处子之身的完整,等着被他嫁去别人府中。
她道:“只是查验罢,还望爹爹能记住究竟是谁维护了您宁国公府的体面,没让沈家把您看低了去。”
“还望您坚决履行您用饭之前说的话。”
她望向明薇:“这样的母亲,实在只会拖累儿女,确然没什么必要留在府上。”
说完这一席话,宁沅干脆彻底放空了自己。
她不知道如何吃完了早饭,也不知道是如何被那些嬷嬷摆弄,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间黑暗的屋子里出来,失魂落魄地回了卧房。
她发泄一般地推开房门,却见沈砚并没有走,而是又恢复了他往日一袭白衣的高洁姿态,在她书案前看书。